“你”燕流风气得浑身发抖,“根本一切都是你操纵,你让人训练”
燕玄羽手中折扇一横甩,一枚暗器飞射,燕流风瞠地瞪大眼,话未说完,喉咙被射穿,身躯砰然倒地,张大着嘴,眼恨怒不甘,死不瞑目。
没有人惋惜这具尸首,对在场的几个男人来说,不屑一顾。对上官惊鸿来说,一个处心积虑想替苏盈月报仇要杀她的人,死得好。她之所以这么久不动手除掉燕流风,是知道他这条贱命有人会代劳,就如现在,根本无须她脏自己的手。
北棠傲倒是有点可惜燕流风这枚废棋没派上什么用场。
君烨熙冷然一笑,“杀人灭口么。不想他说你让人训练了何物本尊可以阻拦,却没兴趣拦。”
“圣尊此言差矣。”燕玄羽痛心地说,“燕流风是本皇子同父异母的亲皇兄,本皇子又岂忍心杀他他害得惊鸿差点没命,本皇子不过是大义灭亲,为惊鸿报仇。”
“燕流风死得可真屈。”上官惊鸿面色盈起淡淡的讽刺。
“玉琉璃的尸首还停放在宝华殿,小鸿儿要不要去瞧瞧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君烨熙看向上官惊鸿。
北棠傲从袖袋中拿出一纸信笺,“这是在玉琉璃身上发现的,是燕流风承诺将来若是回西靖国得势,立玉琉璃为皇后的亲笔签名笺,能证明玉琉璃是受控于燕流风。鸿儿,你在玉琉璃尸首旁不是看过一眼么。”
“把信笺跟玉琉璃一块葬了吧。”上官惊鸿留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小鸿儿,你就这么走了,不想听听本尊之前命人烤问燕流风,得出什么结果”君烨熙似笑非笑地扬起了邪气的笑容。
不消说也是燕流风说是受燕玄羽指使,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她早已在玉琉璃临死前使用特异功能,从玉琉璃思想里得知了真相。上官惊鸿没有回头。
燕玄羽不由得紧了心弦。直到连君烨熙也离开了轩至殿,才稍舒展了眉宇。
傍晚的天空昏昏沉沉,雪花纷纷扬飘落,寒风一吹,如柳絮般四散开来。
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一片洁净。
冷得刺骨。
上官惊鸿走在雪地中,婢女紫宵为她撑着伞。
一只大手接过紫宵手中的伞,紫宵接到眼,会意地退下。
上官惊鸿止了脚步,“本郡主以为圣尊很忙。”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即使再忙,本尊都会抽时间陪你。”君烨熙将手里备好的女式狐裘大衣披在她身上,“小鸿儿,你身子骨虚得很,要是再冻病了,本尊会很心疼。”
“我没有自虐的毛病。”她淡然说,“刺骨的寒风,能让我醒。”
“你想知道什么为何不处置北棠傲与燕玄羽暂时不杀北棠傲,有理由。至于燕玄羽,会成为本尊利用的棋子。本尊已派人给西靖国老皇帝送信,他不交出江山,便杀燕玄羽。”
“没有一个皇帝为了儿子,会将江山拱手相让。”
“本尊当然知道。只是这样的信笺一出,西靖国其他皇子会希望燕玄羽死,心藏野心的不会放过机会。等西靖国一乱,本尊再出兵攻打,会省不少事。”君烨熙阴寒的眸光放柔,“如此机密的事,告诉你,可有一丝感想”
她摇头。
“不问为何暂时不杀北棠傲”
“不想知道。”
“本尊命人逼北棠傲与燕玄羽服了断肠散。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
她的视线看向白茫茫的雪地,尽头是宫墙,不知祁云,现在如何了。他被底下的杀手出卖,受了重伤,有没有好好听她的话治伤
君烨熙僵白若尸的面孔添了隐怒,“思想这么不集中。你对本尊的事就这么没兴趣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不仅止是血族圣尊,天下最大教派天魔教的首领,更是南权国至高无上的帝君”
“不是第一次向我强调你的身份。”
“本尊只是要你清楚一个事实,只要本尊才会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底最强的至尊”
“我明白。”她总算望住他,“你十岁便创立了天魔教,至今二十年,教众规模已扩大到数百万。你的野心是与生俱来,还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时,就妄想掌控天下。”
“妄想”他微眯了妖异的血瞳,“要不了多久,本尊会告诉你,这是现实。”
“所以。”
“你又想说,江山与你,在本尊心里哪个重要”
“其实,从来都不必多此一问。”她自哂,“因为答案就摆在那里。你是一个为了权力与野心而存在的人,是我的问题太过可笑。之所以可笑,也是被你纠缠得无比厌烦。”
他冷下了面孔,脸色比寒风更森冷,“你一定要一而再地激怒本尊”
“从你纠缠上我开始,我们之间,注定敌对。我宁可与你为敌,宁可你杀了我,也不愿再如曾经般向你虚予蛇伪。除非,你放弃我,是改变我们之间敌对关系的唯一可能。”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道,“本尊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大掌钳住她的下巴,“就算你死,也只能是本尊的鬼。虽然你被祁云破了身,但灭情水之毒未解,除了本尊,哪个男人碰你,你依然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