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上官惊鸿冷喝,燕玄羽这回是一言不发了。
南厢包间内,祁云色恬淡而安适,隔着垂帘瞧着上官惊鸿的眼满是宠溺,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地支持。
东厢包房内,红衣男子血红的双瞳又次闭上,修长的指头优雅地轻点头躺椅扶手,五官是极致的妖异。
上官惊鸿好像挺好玩呢
这样的赌局,倒是有一丁点看头。听头
南厢的祁云凝起了眉宇,东厢里的人太过高深莫测,即便隔着对角走廊,隔着乱而杂的赌厅,甚至还隔着一道门,那股无形的狂肆邪气,还是令人警觉。
大厅内,骧王祁煜面色森寒,语气讥嘲,“上官惊鸿,既然这么多人劝你,你不妨别赌这一口气,乖乖认输。免得输得凄惨。”
她像是冲动的人吗上官惊鸿脾睨祁煜,“骧王不必假好心,本郡主知道,骧王买下了好几座山,开采金矿,黄金千万还是拿得出来的。是骧王你不敢拿出这么多钱赌吧”
“哼,本王有什么不敢。”祁煜微眯起眼,“本王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来人去将本王存放在钱庄的九百万两银票取过来”
“青龙,去,将风云赌坊的银票全都取出来。顺便再请四大牙行的主事前来见证赌局。”上官惊鸿交给青龙一样提款信物,青龙领命而去。
没多久,青龙带着一票护卫护送一箱银票折回。而祁煜的人也同样抬了一大箱银票。
箱子一打开,全是一张张数额巨大的官府钱庄银票,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清点银票数目。”上官惊鸿话毕,赌坊内立即有专人开始快速核对起银票数额,两方的钱都各核对完,数目刚好是一边一千万两黄金。
上官惊鸿比了个手势,“本郡主的人清点过数了,骧王要不要再清点一次”
“不必。”祁煜冷冷开口。心中则是无所谓,钱多点少钱,又何妨,她又岂会明白,他根本不是想赢她的钱,而是想赢她的心
“那就开赌吧。”上官惊鸿淡笑,“骧王爷赢了一上午,都是押中骰盅里的点数,那我们还来赌塞子。”
“随便。”祁煜无所谓。
“骧王做庄,还是本郡主做庄”
“既然赌坊是你开的,那庄家还是你来当。”
“没问题。”上官惊鸿又问,“塞子要不要找人验验以妨骧王一会输了,又东找理由,西找借口,可就不好了。”
“即便你使诈,也不是本王的对手。”祁煜满脸猖狂。
“既然骧王这么说,那就请检验塞子吧。”
“就当你没耍诈。”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就当风云赌坊向来赌得天公地道,”是假的,总有出千的时候,赌场里见不得人的手段多了。上官惊鸿冷笑,“若是骧王不验塞子,本郡主就当你不敢赌,怕输。”
“检验。”祁煜朝星魂使个眼色,护卫星魂验过后,回道,“塞子与骰盅都没有问题。”
“现在可以开始了。丑话说在前头,骧王若是胆怯不押注,就算输。”
“本王岂会不敢押若是不敢押,就当本王输”
上官惊鸿右手执起骰盅,一个横扫用力,三颗塞子入锺,她皓腕飞甩,力道均匀柔和,骰盅在指尖上下跳动,三颗塞子就像被弹簧控制的跳跳虫,一上一下一颗接一颗跳出骰盅,又落回锺内。
大厅内的人都惊呆了,原来押大小的骰盅还能玩得这么精彩
燕玄羽瞪大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连折扇都忘了摇。
南厢的祁云清越的目光划过一丝惊讶。
就连东厢的包间门,不知何时早已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
祁云聚精会,冷静得耳朵都似乎在动,全贯注听着骰盅内的点数。
突然,骰盅飞上半空划了一道弧形,安然落于桌面,同一时间,上官惊鸿一拍桌面。盅内骰子排整齐排成了一竖行。
“押”上官惊鸿比了个极礼貌的请字手势。
祁煜瞳眸划过惊异,本来他听出骰盅里点数是一二三,三点小,在骰盅落在桌面的同时,上官惊鸿一拍桌面,不但影响了他听清骰子的点数,而且还改动了骰子的排列。
该死,这下完全不知道骰盅里的点数是大是小
上官惊鸿动作妩媚地撩拨了下额际的青丝,“怎么,骧王还真不敢买了”
祁煜脸色寒得发清,“既然本王听不出骰盅里的点数是多少,本王相信你同样听不出来,就算本王随意下注,赢面也有百分之五十。”
众人屏气凝,这等巨额赌注,可是东祁国全至其他国家从未有过,真是刺激啊。
“百分之五十”上官惊鸿哑然失笑,“本郡主似乎忘了告诉你,本郡主一生,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本郡主的失败,唯有一次,那一次,还不是在赌桌上。”她赌的是冷铭寒对她的情,输得彻底,输得没命。
“那就是说上官六郡主赌钱从来没有输过”众人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