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那我做错了,我选的是b,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说什么呢,肯定是我做错了算了算了,不是说好了不对题吗考完了就算了,对什么题啊对了,基础知识病句那道题你选的是哪个选项”
正在傻笑,突然马尾辫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傻笑什么呢”
是林杨。余周周发现他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得太过频繁了,他们几乎没有一天不遇见,而且往往都是在食堂,所以不可避免地一起吃饭。
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一样。
林杨似乎还在埋怨绯闻传得不够猛烈的样子。
“林杨”余周周刚想开口说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吃一顿饭,突然想起下午马上要考数学,她不想这么不给他面子,情绪波动考不好就都是自己的错了。
“什么事”林杨像个好宝宝一样凑过来。
“我”余周周一时语塞,“你你文言文第三题选的是什么”
尘埃落定谁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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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周杰伦的新专辑了没超好听”陈婷自说自话坐在辛锐身边,剥青橘子的时候,汁水溅到了辛锐眼睛里,她丝毫没有发现辛锐流泪的左眼,依旧自顾自说着。
“现在凌翔茜和余周周的分数咬的特别近,凌翔茜数学145分,比余周周高了5分,但是余周周的英语和语文加在一起又比凌翔茜高了12分,历史地理两个人差不多,但是余周周的政治砸了特别砸,砸得难以想象,凌翔茜93分,她才77分,这一下子就没救了。你说多怪,老师不是一直说文综合三科里面,政治最容易学吗”
辛锐抿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这几天,辛锐的加法减法心算已经磨练到了光速。加完一遍总分,又用分数差来计算一遍,正着一遍,反着一遍,加法一遍,减法一遍
无论怎么算,她的分数都不可能超过凌翔茜了。不管怎么算,最后的得数都一样。数学砸了,语文一般般,英语一般般,文综合成绩不错,只是没好到可以抹平差距的地步。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从来没有期望自己考上学年第一,所以没考上也是理所当然,不会尴尬丢脸。
辛锐抬起头遥望凌翔茜明媚的笑脸,想要给余周周发个短信,掏出手机,却在磨光的黑屏上映照出了自己的脸,黝黑冷硬,嘴角难看地耷拉着。
偏开脸,感觉到陈婷的橘子汁又溅到了眼里。
林杨这几天开心得不得了。
文科学年第二余周周,理科学年第二林杨。
他恨不得拉住每个过路的人问一问“这种组合是不是很般配”
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林杨春风得意,凌翔茜松了一口气,楚天阔一如往常,余周周波澜不惊。林杨甚至想起一首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每天中午一下课,他就乐呵呵地跑到七班的附近转,等到余周周走出来,便不远不近地尾随,要到食堂了就快走几步拉拉她的马尾辫,摆出一副“真的好巧啊”的表情。
今天的行动和往常一样顺利。林杨满意地看着余周周略显疲惫的笑容,似乎对于这种巧合已经无奈到极致了。以前的林杨会觉得这样的笑容让他受伤愤怒,现在的他看清了心里的那张地图,把余周周当成了和奥数物理一样需要付出大量精力去攻克的顽石。反正她总有一天会习惯他,总有一天,会把他当成亲人,或者,别的什么人。
亲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没什么秘的,从无知无觉开始,不断不断地在一起,不断不断地温暖和爱,最后,她就一定离不开他。
弥补那份因为他的无心之失而缺失的亲情。林杨那样坚定地认为,这样慵懒淡漠的余周周,是需要拯救的。
只是亲情而已。至于其他的感情,林杨哪怕在心里想起都会脸红得不得了,他决定暂且搁置。
林杨突然感觉到背后攀上了一双手。
路宇宁像个幽灵一样从林杨的背后跳出来,嬉皮笑脸地对余周周说“妹妹,终于让我们几个找到你了,这一个多月林杨一下课就脚底抹油,兄弟都不要了,原来就是来找你了呀”
余周周面色沉静如水,听到这些话也毫无反应,仿佛活蹦乱跳的路宇宁只是一副初级水平的静物素描。
“我代表我们兄弟几个,恭喜你继凌翔茜和蒋川之后,终于当上了三姨太我告诉你,别生气,其实你才是最幸运的,三姨太在所有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往往都是最受宠的那个哟”
林杨吓了一大跳,一脚踢过去把路宇宁踹了个趔趄,路宇宁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余周周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少爷就这点不好,脾气太大,太大。不过,纨绔子弟都这样,您多担待着点。”
余周周靠在桌边安静地看着他们打闹,淡淡地笑。林杨忽然意识到这种笑容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不耐烦。
“路宇宁。”林杨不再笑,停下压制路宇宁的动作,表情严肃地喊了他的名字一声。
路宇宁愣了一下,吐吐舌头转身就跑。
余周周和林杨相对无言。林杨觉得万分尴尬,他刚想要挤出一个笑容转移话题,余周周就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开口“林杨,我这一个月,饭卡总共才花了20块钱。”
林杨没想到余周周开口想要说的竟然是这个,他有些局促地挠挠头,“我只是没有让女生花钱的习惯,要不,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这顿你来刷卡”
“我说的不是这个,”余周周哭笑不得,“我是说,我们不要一起吃饭了。”
“又不是特意,”林杨睁眼说瞎话,“只是很巧总是碰上嘛,我也是自己吃,你也是自己吃,凑一桌也没什么啊。”
“我们是碰巧吗”余周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林杨语塞,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林杨,我是想说”
“我知道,”林杨有些急,“我知道你又想说你不怪我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怪我了,我想告诉你,负罪感折磨了我一年,现在我再也不愧疚了。那只是一个巧合,我不知道因为和我的见面会推迟你们全家出游的时间,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会在这期间出事。我没有办法预知,也没有办法阻止。如果一定要补偿,我没有办法把失去的一切给你找回来,但是我可以代替他们来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脸红得像要滴血。
“林杨,我你没必要补偿我。”余周周的声音像是给林杨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点必要都没有。”
“当初我在电话里面太冲动,希望你体谅我当时受的打击太大了,口不择言。我已经说过了,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也不是我的错,我早就想通了,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