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赏儿再也忍不住了,她痛哭失声地大声朝二楼的方向喊“求求你们,出来救救她吧求你们”
她不知道就这样喊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就像复读机一样反复着那几句话求求你们、救救她
“闭嘴”终于有人下来,楼梯的转角处露出轮椅的一角。
骆赏儿仰头看去,许智背着一个女人步下楼梯,那女子年届四十的样子,正在弟弟的背上倨傲地看着她。
女人被妥帖舒适地安置在轮椅上,许厢给她在膝盖上披了个小毯子,说“大姐”
许庄拧眉瞅着骆赏儿说“她是来干嘛的”
许智把手按在许庄的肩上说“今儿堵纪馨妤的时候和她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怕碍事,小厢就给一起请来了。”
骆赏儿眼含泪水看着这家残忍得近乎可怕的人,浑身一阵一阵蚀骨的寒意原来这就叫“请”是么用词可真礼貌
许庄看向纪馨妤,眉头皱得更死了“怎么在这儿回头让葛霜处理干净”
“放心吧,姐。”许厢答道。
骆赏儿听到“处理干净”这几个字,顿时惊得一动也不能动,她近乎虚脱地跪坐在地板上,纪馨妤的那只手还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手臂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纪馨妤遭受这样的事情,目睹了整个血淋淋的经过,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放过她不行么她晕过去了救救她吧。”骆赏儿低声喃喃着。
“你说什么”许庄伸着脖子“大点儿声”
骆赏儿抬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救救她吧”
许庄嗤笑一声“你是她什么人朋友她可没有妹妹,她连家人都没有,地地道道的野货”
骆赏儿握了握拳头,抱住纪馨妤的头部,一鼓作气地抬头与许庄对视着“算是朋友吧救救她,不行么她已经失去孩子了,你们要的不是就这样么”
“你年纪小小的,胆子倒不小,这种场合还敢给她求情,就不怕惹祸上身么”
许厢侧立在一旁,说“姐,别理她了,纪馨妤不能晕着,让雷子把她弄醒。”
许庄一副思忖的样子,说“她这是失血过多了,造孽呢”
骆赏儿不知道许家人是怎么让纪馨妤清醒过来的,当她再度被抬到大厅的时候,身上的血迹已经被草草地擦洗过了。
“许庄”这么多人当中,纪馨妤独独地瞅着许庄,气息虚弱,目光里有说不出的复杂。
许庄没回答她,只冲许智说“交给你了,留着她性命吧。”
许庄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罢了罢了,这个孽债已经还了许智想怎么做,都由他去吧
许厢推着许庄的轮椅朝室外走去,经过纪馨妤身边的时候,骆赏儿看到她明显颤抖的手在努力地伸向许庄的方向。
许智飞起一脚踢开纪馨妤的手,说“我姐不会理你的”
纪馨妤的嘴唇也抖得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她苍白着脸色,一言不发。
骆赏儿已经在许智的暴戾中麻木了,她只抱紧了纪馨妤,希望他不会更过分。
许智跟雷子使了个眼色,那个粗犷的男人递给骆赏儿一支笔和一份什么东西,说“扶着她签字。”
骆赏儿不明所以,把笔塞在纪馨妤的手里,半抚起纪馨妤的上半身好方便她看那纸上的字。
“子宫次全切除手术及剖腹探查手术知情同意书”这几个字把骆赏儿震得七零八落
纪馨妤却似乎很冷静,她抖着手执起了笔。
骆赏儿猛地攥住纪馨妤的手,愤怒地冲许智喊“她的孩子已经在不正常、不安全的条件下被你们强行流掉了还不够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许智邪气地笑笑,摇着食指说“no、no、no你错了。药剂打下去她怎么也要痛上10个小时才能流掉那小孽种,我们很人道啊,怕她太疼刚刚打了一剂减轻痛苦的好东西,啧,好贵的”
毒品骆赏儿目瞪口呆
“至于孩子可惜咯,早在药起作用之前就已经没了。”
骆赏儿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许智狠烈踢在纪馨妤肚子上的那一脚,她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灭绝人性的人”
原来纪馨妤再度苏醒过来的反常是靠着毒品的支撑。愤怒占据了上峰,骆赏儿忘记了害怕,她气得浑身发抖,抽下纪馨妤手中的笔,狠狠地瞪着许智,吼“走开我们不签这种东西”
“纪馨妤现在的状况你不知道”许智缓缓地蹲下来,一脸玩味地瞅着骆赏儿愤怒的样子,他甚至还伸出手来象征性地拨拉拨拉骆赏儿汗湿的发丝。
骆赏儿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放我们走,我们要去大医院”
“那可不成咱和纪馨妤还什么都没谈呢,小姑娘”许智耸耸肩,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说“容不得你做决定,纪馨妤现在必须进行手术,不然即使止住血,整个宫腔也都得感染,慢慢糜烂放心吧,我们诊所的医生都是特别优秀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骆赏儿拿着那张纸倏地站起来“这明明就是变相的生死状你们明明就是想要馨妤姐的命”
“虽然我身上命案不少,但是纪馨妤的命我姐说留着,我就不会下死手,我说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
“我签”纪馨妤朝骆赏儿伸出手去,沙哑着声音说“给我我、我签”
“馨妤姐”
许智冷笑“给她吧,她知道自己造的孽这么还是最捡便宜的了”
看着纪馨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