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一二三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芝麻点的小事而发毛叫嚣,到处想着办法惹是生非,一天不打架他就手痒痒。
有时候实在找不到撒气的地方,他急了也会对着阮柔威胁地吼两声,把阮柔吓了一跳后,他会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用爪子重重地拍自己的脑袋,似乎在为刚刚自己的行为懊恼着。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则乖巧地凑到阮柔身边,温柔绵绵地“啊尔尔尔”说着甜言蜜语,双瞳里含着歉意的水光,请求阮柔不要生他的气。
晚上睡觉时,他自觉地搬了些干草去角落里趴着,把蛋壳让给阮柔睡。这是因为害怕自己半夜又发火,误伤到阮柔。
阮柔有些感动有些心疼,拉着他往蛋壳里走,说“没事,我不怕的。”
但他却怎么也不肯,抱着干草又跑回了原地,继续趴着。
阮柔也倔起来,跟着他一起睡倒在干草上,坚定地说“不管,反正我要跟你睡,你上哪我都跟着。”
一二三开始还不相信,又抱着干草挪了几次窝,没想到阮柔竟然真地跟着他移来移去,一点也不嫌麻烦。
一人一兽折腾到半夜还没定好睡觉的地方,后来一二三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只好罢休,听话地跟着阮柔睡进了蛋壳里。
半夜他醒了几次,发自内心想撕咬和打斗的欲望让他变得口干舌燥,试图挥舞拳脚。盯着眼前那种清秀白皙的小脸看了一会儿,一二三心中反复叨念着冷静冷静冷静,最后靠自制力强行将怒气压抑下去,不一会儿大脑再次被瞌睡虫占领了土地,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柔现在大概了解为什么当初一二三要赶她走了,夏季的他脾气非常暴躁,发起火来简直比虎豹还危险,对于娇弱的阮柔来说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致命。
一二三正是明白这一点,为了不酿成惨剧,所以才会不顾情面地催促着阮柔他。
当然,这也只是阮柔的猜测况且这个猜测还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比如,阮柔第一次遇见一二三也是在去年的夏季,但那时候的他明显淡定许多,脾气也比现在温和不少。
与一二三的火爆截然不同,卷卷那娃子调皮虽仍旧调皮,但一天下来吼叫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五次,不像阮柔这边这么热闹,一二三的怒吼声聚集起来都快把地洞给震垮了。
有时候阮柔实在受不了那大分贝,只好去卷卷的地洞里坐下来歇歇,耳根子顿时清静很多。
经过阮柔的观察,发现栖息地里仅有的那么几只脾气没有变暴躁的三长兽,都跟卷卷一样是单身。
这也是一个有点蹊跷的地方,有待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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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卷卷成年后,一二三就同他疏离了很多,亲热打闹是没可能了,有时候甚至会为利益问题而争吵起来。
这一点阮柔很能理解。就像自己家的两条母狗一样,即使相处了五年,她们还是停止不了一见到对方就发恼怒叫的习惯,虽然各有固定的伴侣,但她们已经本能地把对方当作自己的情敌了
阮柔不知道一二三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卷卷的,但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一二三不喜欢她和卷卷窝在一起,又或者说,一二三不喜欢她和任何的雄性呆在一起。
阮柔无法改变他的这种思想,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断绝和卷卷的往来毕竟卷卷怎么也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爱情没有亲情总是有的,偶尔串串门聊聊天也是必要的吧
就像你过年回老家,也要装热乎地去各种各样、其实素不相识的亲戚家里拜年一个道理吧
阮柔是这么想的但一二三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不懂得什么东西叫爱情,什么东西叫唯一,但至少他知道阮柔现在是他的伴侣,并且他看到她和其他雄性在一起时心里会不舒服的小疙瘩。
对的,一二三并不是醋坛子,所以这个小疙瘩要是放在平常也就当小疙瘩一样过去了,但是现在恰好是他脾气火爆的时候,这个小疙瘩会被放大镜自动无限放大成陨石疙瘩,让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那一天,一二三在地洞里撞墙撞得太大力,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给撞晕了,咕噜一声躺在地上半天也缓不过来。
阮柔无奈地叹着气,给他上完药后,忽然想起自己有好些时日没帮卷卷打扫他地洞里的卫生了,现在也不知道要脏成什么狗窝的样子。
她见一二三还在晕眩状态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本来想把他拖到蛋壳里睡的,奈何她力气太小,动弹不了他半分,只好让他狼狈地在原地躺着了。
阮柔随手拿了扫把便去了卷卷的地洞,那家伙正在睡午觉,看见阮柔醒来后立刻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
卷卷原本是不需要睡午觉的,按照常理,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森林里忙着打猎。要怪只能怪那群兽性大发的三长兽,脾气火爆竟然跑到森林里撒野去了,又是踢树又是跳湖,搞得森林里一片鸡飞狗跳,这段日子甚至还聚集着打起了群架,他们没有敌友之分,只管挥舞着拳头就上。
打完一架,他们头破血流了才冷静下来,散伙后各自回家休息。
这就苦了卷卷这类性情温和的单身三长兽们,为了不被无缘无故地卷进群架事件中,他们白天只能窝在地洞里睡觉发呆,晚上再出去找点吃的。
因此阮柔来时顺便带了点昨晚吃剩的煮螃蟹给卷卷,恰好是一二三最爱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表紧张,昨天那两个关于出轨的问题只是我出于感叹问一问罢了,跟正文内容没半毛钱关系。哈哈哈,一二三是忠犬,不会出轨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