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筠宽慰绍宣帝的同时也安慰自己,深呼吸了一下,她闭了闭眼。
死人什么的她才不怕
尤其还是个刺客,死的罪有应得,她就更不会怕了、对吧
绍宣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这个时候的故作坚强的宝儿、怎么却显得那么可爱再看看一旁装作惊恐的皇后和殿中吓得尖叫的妃嫔,绍宣帝淡漠的移开眼
真是差太远了。
这一大波黑衣人来袭的失败绝不是整个事件的结束,就在殿内众人人心惶惶的时候,殿外却响起了打斗声。绍宣帝眼中爆出一阵寒意,好,很好,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准备、一个个的果然都预备到今天了
带刀侍卫从四面八方快步奔向绍宣帝的位置,妃嫔们见状也连忙也向着绍宣帝奔来。这么多刺客,绍宣帝一个人可能护不住她们,可是有这些侍卫在,她们的性命还是有保证的。
屋外的打斗声渐渐减小,殿门忽然被一局侍卫的尸体撞开,这人咕噜噜滚了好久才停下来,带着血的头颅正搭在郭婉仪的脚下,这位原本便吓得脸色青白的妃嫔一下子翻了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殿门前前后后都被人涌开。
谁都以为在这之后涌进来的会是童先前从屋顶上掉落的黑衣人一般装扮的刺客,没想到第一个提着血刀窜进殿中的居然会是一身铁甲的护城将士,这些人黑衣黑甲、看其衣饰正是高狩军队的装扮。
安德礼护在绍宣帝身周,尖细的嗓音即便是在杀气腾腾的此地也显得极为显眼,他提起嗓子大喝一声“身为高狩之人,自当应该明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道理尔等若是此时放下手中武器、可从轻处置”
腾空扬起的一抹灰尘喷洒在安德礼脸上,爆起好大一朵土花。
绍宣帝转过脸去,揽着宴安筠往另一边侧了侧身子,成功的规避了安德礼满身的灰尘洗礼。安德礼呆着脸“噗”地一声吐出口中的褐色沙土,随后一个人苦着脸、慢慢地用拂尘将衣服上下清扫了一遍。
“保护皇上”
殿外再次永进一批带刀侍卫,这些特属于宫殿的带刀侍卫都是直属于皇上亲自调用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调遣,甚至就算是当年有着先帝懿旨和半支影卫的慈福太后也完全不得调用。
这才是专属于皇上的私人力量。
由于皇室的影卫只被小范围的人知道,所以这些带刀侍卫乃是绍宣帝留存于众人表面的最大底牌。
殿外缓缓走近一个人,他背着手身穿一件金龙雕刻的紫衣,方脸大耳,眉目间皆是悍勇之意,只是在其眼波流转之际总会流露出几丝邪意。
“皇上,别来无恙啊。”
绍宣帝微微眯起眼。
这个人,他亲封的,破虏将军肖似虎。
“适才刚从国宴作别,肖爱卿便亟不可待的追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边疆要事急于向朕禀报”
绍宣帝走出带刀侍卫的重重护卫,一个人站在肖似虎面前,两人眸光相接、具是闪过一道寒芒。
绍宣帝乃是帝王之身,往日里单单一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格外气势惊人,如今他与肖似虎面对面站着,一个挺拔一个悍勇本应分不出高下,可谁也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对比,才更突显出绍宣帝凛冽无双的气质。
绍宣帝的气乃是正气,浩然如日月,紫气东来。而肖似虎如今做出逼宫这么一场不忠不敬的戏、本身就落了下游,气势上绝然是不如的。
因为肖似虎,乃是私信,他不在理。
可这世上,从来就不是按着理来的。
“皇上,臣还记得先帝在臣年少时候曾说过,这世上,谁的拳头大、谁的权力就大。”肖似虎冷冷一笑“臣当了这么多年将军,为皇上做牛做马辛苦了数十载,如今不满足手中的这点权利了,皇上你说,臣应当怎么做”
“朕说看,怕是应、当、篡、位”
这一字一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际,却使得众人心中一阵发寒。
绍宣帝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对肖似虎的心思明白的一清二楚。实际上、自肖似虎出现在此地,殿中的人大也都是完全明白了。
“哈哈,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就遵旨了”肖似虎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
双方斗争的声音渐渐静止下来。
带刀侍卫武艺不凡,平日里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只是将他们放在万人列的军队里,最终只能是葬身于地,没有第二种可能。肖似虎此来自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后宫重要的关口都被他买通了关系,所以这种领兵入宫的难题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数十年的渗透,绝非一夕之力能破之。
因而渐渐进入败势的是绍宣帝这方的人,刀剑相撞的“钪戕”声逐渐减弱,而带刀侍卫也愈发减少。
“大哥”
淑妃颤着嘴唇躲在人群里、紧紧捏着大皇子的手,以往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大哥居然会存着这般心思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哥怎么会突然开始逼宫这样作为他到底将她这个妹妹置于何地
绍宣帝再怎么不宠爱她,却不能改变她是绍宣帝妃子的事实啊更何况他们还有大皇子这个儿子,或者等到绍宣帝百年后、大皇子也长大成人即了位,到时候大哥不是一样能得到权力么
大皇子被捏的疼了,皱着眉头抽了抽手,转头朝着殿内的肖似虎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