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舒缓的皇上,安德礼一边手下收拾着一边试探性问道“皇上,可是要去哪个主子宫里”
“朕现在哪儿也不去,就待在这养心殿,小安子,你去把皇后给朕叫来。「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绍宣帝淡淡的吩咐道。话语中提到皇后的时候,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冰寒的眼都未曾变过,安德礼道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安德礼心中却是纳闷不已,按照往常皇上必定是要去秀玉宫侧殿去了,只是今日怎么突然召皇后前来了难道皇后要复宠了只是看皇上的眼,恐怕也不是那么回事。
养心殿内安安静静,檀香冉冉。
绍宣帝看了看桌子,脚步却不自觉的走过去,他从抽筒中抽出一卷圣旨,铺开在桌面。这圣旨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只是其中有一处空白。他忖度半晌才提起笔,缓缓的在上面写了个“宝”字,随后唇边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宝,自当是珍宝之意,心中唯一。
皇后并不是第一次来养心殿,绍宣帝初初登基那会儿,她荣宠尚在,也是曾来过这养心殿内的,今日突兀的得了皇上的传召,她原本是满怀欣喜的,只是来的路上思索了一番,心中便不那么高兴了。
她不是刚入宫的少女,她早就提醒自己,不该抱有太大的希望。
进了养心殿,见到九五至尊的丈夫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她,她径自浇灭了最后一抹喜意。倘若皇上真的想念一个人,那个人也必定不会是她,他的皇后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吧,就像淑妃那样,看上去多么风光,实则不过是皇上用来巩固朝堂的幌子罢了。
“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唤臣妾前来有何要事”皇后一板一眼的行礼,动作一丝不苟,以僵直的背部显示着其主人莫名的骄傲。
“朕唤皇后前来有何事,皇后不知道”绍宣帝反问了一句,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无端的使人心中生寒。
皇后心中一凛,微微抬起下巴“臣妾不知。这几日臣妾都是应了皇上的旨意在佛堂礼佛,从未踏出过昭阳宫,皇上何故如此为难臣妾”
“朕却是不知,皇后的手笔可是大得很呢。未踏出过昭阳宫便能运筹帷幄之外,朕需不需要再夸你一句有大将之风”
“什么手笔皇上仅凭一句话,便要将臣妾定罪么”皇后呼吸转为急促,双目通红“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妾,可是臣妾身为一国之母,皇上断然不能随随便便抹黑臣妾,不然这便是整个高狩的一处污点。”
绍宣帝静静地看着她。
皇后看着这道凌厉的目光,想要后退一步,却仍挺直了脊梁。这个时候,她不能认输,她是皇后,所以即便是孙长泽还活着来指认她,她也不怕。
“既然皇后要证据,那朕便将证据给你呈上来。”绍宣帝冷哼一声“安德礼,叫人把他们带上来。”
安德礼躬身走向门外,没一会儿孙长泽便衣衫褴褛的出现了,他走路的方式有点怪,双腿发颤,屁股还向后微微翘着,皇后皱着眉看着他走近,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目光。孙长泽见此身子颤了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罪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谋害宴良仪的人绍宣帝都没什么好感,即便是今日的呈堂证词还需得从这人嘴里问出来,绍宣帝淡淡道“跪着答话。”
孙长泽低下头,“是。”
“昨日你肆图谋害宴良仪,是何人指使的”
“是”
“孙太医,本宫相信你一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你倒是说说这谋害宴良仪的人究竟是谁她不知道宴良仪对皇上有救驾之恩么”皇后还没待孙长泽发话,立刻抢声责问。
孙长泽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看向说出这番话的皇后娘娘,只是目光直视着地面,他说“是皇后娘娘。”
“皇上,臣妾与您这么多年的结发夫妻,您还不信臣妾么”皇后转而跪在绍宣帝身前,“皇上绝不能因为这孙太医的一句话就怀疑臣妾。孙太医,你为何要陷害本宫”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孙长泽说的,只是这人长长跪在地上,头都未抬,仿佛没听到似的。
绍宣帝心中发寒,皇后这样的蛇蝎妇人居然还敢跟他谈什么结发夫妻哼,他的结发夫妻,只能是秀玉宫中那丫头
“行了,皇后不必多说,实情朕已经全部都知道了,看来不见着那人你是不会死心的。”绍宣帝转过身拍了拍手,接着又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蒙面人走进来,这蒙面人见到绍宣帝瑟缩了一下,待看到皇后的时候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眉心紧紧皱起。
一个侍卫将他的黑色面巾摘下来,皇后捂着嘴惊呼一声“哥、哥哥”
原来,收到宫中女儿皇后传来的消息后,卢广修沉思半晌还是决定由自己武艺高强的儿子卢友文前去劫狱。
其实是因为他儿子卢友文任职刑部,自然对大牢设备知之甚祥,劫狱也方便一些。这一家子人分明是没想过皇上会在天牢内加派这么多人手,就为了来个瓮中捉鳖,于是这卢友文也就中招了。
抓到卢友文乃是意外之喜,就连绍宣帝事先也不知道卢家会把长子派来劫狱,这下子卢家在他手中的把柄又多了一条。
“皇后也不必解释了,明日你拿着这份圣旨宣读给各位宫妃。记住,朕要的是结果。”绍宣帝从桌子上拿出方才添了字的圣旨。
皇后接过圣旨,看着面色平淡的绍宣帝,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她总觉得皇上这样的反应,更为危险。
绍宣帝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既然胆敢伤害他所之人就该永远的除去,决不能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