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真正官大的,都是管人,管事的都是官小的。我上大学时有个教授说,成功人士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成功人士善于利用人力资源,未必自己多有本事,懂得找到最合适的人为自己干活就行,而普通人则大多是傻干型。”格格道。凯文张笑笑“有道理。”
轮到格格和凯文张进梁海平办公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踩着饭点儿来了,是不是请我吃饭啊”梁海平看到他们,调侃了一句。凯文张忙道“您要是赏脸,地点随您选。”
梁海平笑笑“我今天没空。”他的目光穿过凯文张,在格格身上扫了一圈。“那您看,我们什么来合适”格格问。梁海平根本不理她,拿起手机打电话,舒服的抱着胳膊往真皮椅背上一仰。
格格碰了个大钉子,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凯文张见梁海平打电话,知道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礼貌的说“您有事儿,我们改天再来。”说完向格格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梁海平的办公室
“这人怎么这样”格格忍不住抱怨一句。凯文张笑道“说你没跟政府部门的人打过交道吧,你还不服气。尤其是梁海平这样有背景的,更是难伺候。”“什么背景呀”格格没好气的问。凯文张道“他父亲好像是国务院办公厅的干部,部级。”
“原来是国办的呀,怪不得,自古道,官老爷最难见,衙内更甚官老爷。”格格撇撇嘴。凯文张闻言一笑“这又是哪个古人说的,是你自己杜撰的吧。”“中国这么多古人,哪位不能发表一句啊。”格格笑谑。
一连几天,梁海平一直以种种借口推脱,格格和凯文张始终见不到他人。这天都要下班了,凯文张忽然打电话给格格,梁海平同意和他们面谈。
俏江南的一个包间里,梁海平和一群朋友酒兴正浓,格格在走廊上就听到他们的吆喝声。梁海平看到凯文张和格格,招呼他们“来得正好,快坐下。”在场的人大概都喝高了,一个个醉眼乜斜,餐桌上杯盘狼藉,格格心里一紧,挨着凯文张坐下。
凯文张当然知道这群人叫他来,是等着让他结账,根本不是要谈正事,赔笑道“各位领导这么给面子叫我来,这顿就算我请。”他看了格格一眼,格格会意,起身去结账。
“来了怎么能不喝酒,敢不敢跟我划拳”梁海平问凯文张,凯文张不好推辞,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被灌了好几大杯白酒。等格格回来,看到他脸都喝红了,低声道“你还要开车呢,怎么喝酒啦。”
“你们这位张总监酒量不行啊,才几杯酒就上脸了。来来来,你跟我划拳。”梁海平借着醉意看格格,一副无赖样子。格格心里一乐,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她从小就跟纳兰轩划拳,尽得真传,和外人划从未失手过。
几次下来,梁海平败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想好你个凯文张,你这是给我使绊子呢,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妞儿,老子划拳从没输过,却被这小妞儿逼得乱没面子。
一旁的人看到梁海平连输好几回,纷纷架秧子起哄,梁海平只得喝了几杯,谁知道却稀里哗啦吐了,溅的格格裙子上都是秽物。
格格和凯文张一起出门,凯文张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她。“那帮孙子要去天上人间,我得陪着去结账,你开我的车先回去吧,反正我喝了酒也不能开车,明早把车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就行。”
“咱们今晚就不该来,摆明了折腾人。”格格叹气道。凯文张笑笑“今晚要是不来,这单生意更没法谈。这些都是大佬,得罪不起的。”
“有什么呀,划拳都划不过我。”格格想起这事就觉得解恨。凯文张叹道“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该让你跟他划拳,你看着吧,他肯定记仇。不过话说回来,你跟谁学的划拳,真是厉害。”“我爸呀,我爸当年在街坊四邻里是出了名的拳无敌,呵呵。”格格笑着。
格格开凯文张的车回家,心里一直想,那帮人要去天上人间,不用说也是找小姐。虽然没去过,但格格听说过那里,北京最出名的夜总会、销金窟,生意场上的男人都爱去的地方。
只是,凯文张会不会找小姐做这一行,逢场作戏的应酬在所难免,听公司里的女职员们私下议论过,做销售的男人没有没陪客户去找过小姐的,去年公司有个男同事就是陪客户去找小姐被太太知道了,结果闹的要离婚。格格越想越恶寒,看来好多事都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
程铮那么爱玩,他会不会去找小姐这家伙,好多天也没个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陷于温柔乡乐不思蜀了。格格在心里把程铮骂了一百多遍,又想念他一千多遍。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晓晓约格格去做美容。两人躺在美容床上,敷着面膜。格格问晓晓“晓晓,你去过天上人间没有”
“天上人间夜总会去过两次,没什么意思,进去没有不挨宰的,骗外地人钱而已。台巴子、港怂、洋人、土大款之类,以为到了福地。不过那里的小姐身材都不错,所以坐台费也特别贵。”晓晓不屑的说。
格格想了想道“我一个朋友说,男人都爱去那种地方。”晓晓扑哧一笑“那是,那里连服务员都真空上阵,不许穿内衣的,男人一进去看到如此场面骨头都酥了,鼻血哗哗的。”
“哦。”格格想象力丰富,立刻有所联想,轻轻哼了一声。晓晓笑谑“这些男人一点常识也没有,就知道饱暖思淫 欲,海绵体长期充血容易不举。”格格呵呵一笑。
“你放心好了,程铮不会去那里的。生活圈子不同,那里的档次对他们来说低了点。京城、长安、中国会、马术俱乐部,有的是散银子的地方。”晓晓笑着看了格格一眼。格格忙道“我不是说他,是有个客户要去那里,消费单子拿给我们结账。”
晓晓见格格急着撇清,心里一笑,道“你把程铮看紧点儿也没什么不对。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儿挺多的,就算他无心,保不齐那些女孩儿会不会倒贴。别指望男人不偷腥,只要你一疏忽,他们就会犯错。”“我才不管他呢。”格格嘀咕一句。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到底给不给程铮打电话呢他去希腊那次,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他,之后她出差去青岛,两人一言不合吵了几句。事到如今,果真像罗芳说的那样,拉大锯扯大锯,你拉过来我扯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棵大树就呼啦啦倒下来。
程铮总是秘秘,她从不知道他每天干些什么,是在工作还是又出国玩去了,也许他俩在一起,就像金粉世家里冷清秋说的,齐大非偶,来自不同生活圈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激情一把可以,细水长流就是考验。
格格是个实心眼,她一旦爱上什么人就死心塌地,从前对杨鑫言就是这样,直到被他甩了,她还替他找理由,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他才不要她。现在对程铮还是这样,想着想着又懊恼起来,觉得自己有时忒矫情,不肯给人台阶儿下,非要别扭着,才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