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仰天长叹,抱怨道“这都是谁教你的我可是希望你能成为淑女,多学学琴棋书画女红厨艺”
“景爷爷说我是天生习武的好苗子,我又是大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岂能不会武功,岂能让人欺负”小雪得意洋洋道,“而且娘说我最像爹爹,爹爹从小就不喜欢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我为什么要学”
书生干咳两声,无言以对。
小贤故作聪明赶紧帮衬道“姐姐,爹爹是男子,当然不用学女红厨艺。”
书生继续干咳。
这时车夫扭头说了一句“主人,您家这两个孩子真是可爱啊。”
书生的眼顿时化为春水含情脉脉盯着车夫,笑吟吟道“雪儿,拿糕点盒子给叔叔送过去。”
小雪接了盒子却不情愿道“才不要,这是娘给我们做的点心,为什么要给外人吃”
车夫喜道“咦,这就是阿茹新学会的点心式样么我更要尝一尝。”
见那车夫对点心感兴趣,小雪将盒子抱的更紧,可是只觉眼前一晃,盒子不知怎的就到了那车夫手里。她又惊又怒,问道“你怎么敢抢了我的盒子”
从不见仆从下人有这么大胆的,小贤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与姐姐一起指责道“你快将糕点盒子还给我姐姐,否则爹爹一定会责罚你。”
书生捂着嘴不说话,肩膀颤抖,眉眼间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车夫一只手执鞭,一只手将糕点盒子托在掌心,似乎充耳不闻,又好像是怕了,等人来取走盒子。
小雪气鼓鼓冲到车外,想要将盒子拿回来。谁料那盒子突然变得十分沉重,她两只小手一起用力,盒子竟在那车夫掌中纹丝不动。小雪急道“弟弟快来帮我。”
小贤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眼力却不差,已经看出那车夫武功高强,也许与爹爹都不相伯仲,赶紧提醒道“姐姐,那位叔叔是高手,我们两个也未必能将盒子拿回来。”
小雪不甘心地回到车内,趴在书生腿上撒娇道“爹爹,那叔叔是什么来历,怎么以前没见他在营中走动。他真比爹爹武功都好么”
书生眼含笑意,故作深沉道“你们不要怕,他过去是我的奴隶。虽然现在楚王殿下在楚地废除了奴隶制,不过这里已经离了楚地,量他也不敢不听话。”
小贤立刻会意,摆出主人架子勒令道“奴隶,你快将糕点盒子送入车内。”
小雪则天真问道“爹爹,奴隶和营中的军奴一样么是不是不听话就要挨打呢刚才算不算他以下犯上,爹爹应该责罚他。”
车夫朗声问道“二位小主人,只因我曾是卑贱奴隶,就应该由着主人不问是非打骂么奴仆下人亦是人生父母养,你们也不是天生就高人一等。”
小雪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心中不服就抢白道“我们的爹爹是大将军,我们我们自然比你这个奴隶身份高。”
书生的干咳声再度响起。
小贤关切道“爹爹,您怎么一直咳嗽,是不是受寒了嗓子不舒服”
车夫笑道“她那是被你们气的。”
小雪隐约意识到什么,眼巴巴望着爹爹不解道“爹爹,难道我说错了”
书生默默点头,板起面孔训斥道“小雪,你们平时不是最崇拜楚王么他文治武功样样出色,他主导废除奴隶制也是为苍生谋福的大好事,他认为对的,你们难道不赞同你们能忍心欺凌下人,或是践踏在奴隶的脊背上享受富贵生活么”
小雪低下头,色中已有悔意。
小贤积极表态道“爹爹,孩儿知错,孩儿代姐姐向那位叔叔赔礼可好”说完站起身恭恭敬敬向那车夫作揖道歉。
小雪也别扭着鞠躬,不再索要糕点盒子。
书生看着一对娃娃向那车夫施礼,自己笑而不语。
马车又行了一阵,天色阴沉下来,眼看有一场大雨。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急着赶路很可能被大雨淋到,书生决定原地停下,找个能避雨的地方打尖休息。
谁料雨势来的极快,还没找到避雨的地方,已经如瓢泼一样洒了下来。
马车内还好,有顶棚支撑着,书生与孩子们没有淋到。车夫和那拉车的马儿却是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停了车子,书生抱着孩子下车安置,车夫照例是备柴烧火包揽一切杂务,不让书生假手。
入夜雨停,书生哄着两个孩子睡熟,与那车夫离了山洞奔向不远处的水潭。
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