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脸色铁青,直觉归澜是看破了他爱慕龙傲池的心思,又因龙傲池根本不曾对他有任何喜欢和回应,所以才笑的那么得意。他越发恼怒,抛去理智上去又是重重一脚踩踏在归澜脊背上,用冷硬的皮靴狠狠碾压,怒斥道“竟敢笑我你不许笑”
归澜趴伏在地感受着脊背上清晰的痛楚,却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以分散心里的伤,他于是更加放肆地挑衅道“堂堂楚国皇子居然是喜欢男人还不敢说,不是很可笑么”
“谁说我喜欢男人”楚曦玉慌忙矢口否认,他以前虽然不沉迷女色,却也不曾对男人感兴趣,唯独龙傲池是特例,他从仰慕直到见面后畅谈不知不觉就动了心。
归澜闻言浑身一颤,禁不住怀疑难道楚曦玉看出龙傲池是女子楚曦玉怎么会知道龙傲池的秘密不应该啊。惊疑不定之中,归澜下意识地反抗着楚曦玉的暴行,嘴里试探着问“龙大将军不是男人么”
楚曦玉感觉脚下的人在挣扎,他也是下意识地用力踩得更狠,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宣泄无法说出口的那些纠结情感,他恍惚答道“龙大将军与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只喜欢他,管他是男是女。”
原来楚曦玉的直觉还是很正常很敏锐,可惜他们都被龙傲池的外在蒙蔽,看不清也不敢想她竟是女子。归澜记起当初自己对龙傲池的挣扎和抗拒,被她亲吻之后的春梦,越发觉得好笑。龙傲池是女子,若非她亲口对他说,亲眼让他看,他亦是不会相信。楚曦玉现在的痛苦,他很理解也很同情,然后多了几分窃喜。因龙傲池对他的信任目前看来是比旁人多了许多,他应该很知足才对。
楚曦玉揪住归澜的长发,粗暴地将归澜的头扳起,被那得意中带着怜悯的笑容刺痛,他禁不住狠狠一掌扇了过去。
归澜不愿脸上留下太明显的伤痕,怕龙傲池看了担心,所以挣扎着躲开,让楚曦玉的手落空。
这下更加激怒楚曦玉,此时此刻他理智全部消失,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奴隶竟然抢走了他的龙傲池,竟然还敢嘲笑他,还敢反抗挣扎戏耍他。他大力将归澜推倒在地,揪着归澜的头发,踩着他的脊背,一顿没轻没重的疯狂踢打。
归澜避开要害,护住头脸没有再挣扎。对他而言,这种踢打带来的痛根本不算什么,楚曦玉盛怒之下的动作比他曾经遭受的那些折磨都要斯文许多。
帐外护卫士兵听到帐内不同寻常的动静,唯恐大殿下出了事情,大着胆子探问道“大殿下,您没事吧”
听到护卫士兵的问话,楚曦玉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是堂堂楚国皇子,现在又是在楚国的地盘上,他随便找个借口责打一个奴隶有何不可他倒是要看看龙傲池对归澜究竟爱是不爱,在乎到什么程度。倘若龙傲池只将归澜当做发泄物件,他责打归澜,龙傲池应该不会与他计较,这样也可以打压归澜的气焰让这个奴隶认清现实。
于是楚曦玉吩咐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贱奴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护卫们哪里敢问究竟是何原因,呼啦一下子冲进帐内,将归澜拖了出去。
归澜终于是收起了笑容,琉璃色的眼眸黯淡下来,流露出失望与伤心之色。楚曦玉有可能就是他的亲哥哥,楚曦玉也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可以狠心如此对他,就因为他是低贱奴隶,就因为他们喜欢同一个人么他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凉。如果是以前的归澜,他或许根本不会想这么多,由着旁人整治而已,可是现在他禁不住抬起头大声问道“大殿下,下奴究竟犯了什么错您并非下奴的主人,怎能随意处置下奴”
归澜的倔强质问激得楚曦玉面容扭曲,冷笑道“这里是楚国,我身为皇子难道还没有权利责罚一个下贱奴隶”
护卫们见楚曦玉动了真怒,纷纷操起手里的枪杖击打在归澜毫无遮掩的脊背上。
“拿荆条打,我要看到见血,他不求饶,我不喊停,你们就继续。”楚曦玉想要看到归澜屈服的样子,他觉得也许那样可以平复他心中失常的落差。
归澜的手臂被士兵左右拽开,身体直跪在地上,有人踩着他的脚腕。荆条上生着尖刺呼啸而至,重重击打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每一下都见血,伤痛彻骨。归澜其实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这种束缚,但是他忽然失去了勇气,生了怀疑。
楚曦玉继续奚落道“贱奴,你以为你的主人会为了这等小事得罪我么他晚上不用你服侍,还不是乖乖乐意让你来伺候我”
归澜真的很想知道,龙傲池究竟对他在不在乎,会不会因为他挨了打受了委屈,就真的敢对楚曦玉做什么。便是龙傲池出于大局考虑敢怒不敢言,那也会让她厌恶乃至疏远楚曦玉,这样不是更好么否则那么光芒耀眼的楚国大皇子,总有一天会让龙傲池倾心。归澜为自己这等小人算计的心思又觉得悲哀,他明白其实是自己毫无信心不够坚定,而且不信龙傲池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爱他。可他确实比不上那些优秀的男子啊,他是下贱该狠狠打。
血腥之气被寒风送入楚曦玉的口鼻之中,他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这时有信使飞马入营,送来加急公文,直抵楚曦玉近前翻身下马,喊道“大殿下,是圣上谕旨,请您尽快查看。”
亲兵侍从接了信函查验无误,才转交到楚曦玉手中。
以前不是没有在三更半夜收到过父皇的信函旨意,不过大多数都是责骂的口吻,嫌他做错了这个做错了那个,命他火速回京领罚。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捧着圣旨不愿打开,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