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如此调教下
龙傲池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楚曦玉,莫名的一阵心悸不安。不是因为楚曦玉明显意图与她同帐而寝的拙劣借口,也不是因为阿茹离开帐内暂时没有旁人。她很清楚自己或许是在惦念着归澜。今晚若不是楚曦玉来缠,她本来打算是去香车上看望归澜,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将归澜弄到自己寝帐内,她可以亲手为他换药包扎,她可以抽空教他读书识字。
龙傲池魂不守舍敷衍应付的态度,让楚曦玉很是受挫,他不明所以,自己越想越歪,怀疑龙傲池的心思都在那美貌温柔的婢女或那冷艳倔强的奴隶身上。他堂堂一国皇子,怎么竟连两个奴仆都比不上呢
龙傲池看着阿茹从外边进来,也不管正与楚曦玉聊着什么,不由自主立刻问了一句道“阿茹,归澜情绪好一些了么”
阿茹笑道“大将军放心,奴婢给归澜找了一件军奴衣物,他已经下了香车,四处走走应该能散心。”
龙傲池这才觉得心中舒坦了一些,转回头集中精开始应付楚曦玉,琢磨着用个什么招数,能让这位大皇子殿下安分一些,以后晚上别来烦她。
龙傲池和楚曦玉,一个想赶人,一个想留下,各怀心事,鸡同鸭讲了一阵子,实在无法妥协。楚曦玉若真赖着不走,龙傲池不好撕破脸皮动粗。她为难之际,忽然有亲兵来报,说是赤兔胭脂兽受惊走脱。
龙傲池一听就来了火气,叫报信的进帐详说。
报信之人是刚才河边刷马的一个兵卒,他慌张道“大将军,刚才小的们在河边刷马,张偏将拿了鞭子说是要骑赤兔胭脂兽,不知怎的马儿受惊,跑了出去。小的和另一人是负责打理乌云踏雪的,并不清楚详情。张偏将和宋头领已经带了几个人追了过去。”
龙傲池心知那赤兔胭脂兽性子顽劣狂傲不羁,怕是失了控制跑出去未必能追的回来,就冷着脸怒道“你们再多带些人一起,务必将赤兔胭脂兽追回,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那报讯的兵卒被龙傲池周身散发怒火的气势吓得双腿发抖,忙不迭开脱道“大将军,您不要动怒,小的看见宋头领将赤兔胭脂兽身上那根铁链锁在一个军奴手腕上,那马儿拖着一个人,一定跑不远的。”
龙傲池微一蹙眉,心道人被马儿拖着走哪吃得消,就说道“那个军奴是谁负责管的,叫什么名字倘若追回了马儿,那个军奴还活着,当赏。”
那兵卒解释道“小的看那军奴面生,还戴着脚镣,恐怕是刚入营的。”
龙傲池心里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窜上来,她立刻下令道“将本将军的乌云踏雪牵过来。”
楚曦玉问道“大将军,你是打算亲自去追赤兔胭脂兽么”
龙傲池眼珠一转,自己亲自去追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她一来不放心怀疑被马拖走的军奴是归澜,二来也可以暂时摆脱楚曦玉,免得两人在寝帐内干耗着。于是她点头道“殿下,那赤兔胭脂兽得来不易,脚程极快,寻常马儿追不上。我骑着乌云踏雪说不定能追得快一些。”
楚曦玉对那赤兔胭脂兽也是喜爱非常,他爽朗道“曦玉的夜照玉狮子也不是凡品,愿陪大将军一起去追那赤兔胭脂兽。”
楚曦玉主动帮忙,龙傲池没有理由拒绝,由着他牵了马儿跟了上来。不过出了营,天色黑沉,视线模糊,早不见了马儿影踪。
龙傲池就说道“殿下,不如你我分头去找,这样更快一些。”
楚曦玉本意是不愿与龙傲池分开,可是见龙傲池似乎是一心念着快点将马儿找到,他也不好再粘着,只得拨转马头带了自己的几名亲卫去了另外的方向搜寻。
龙傲池低头拍拍乌云踏雪的颈项,问道“小雪,你刚才与赤兔在一起,可知道它去了哪里”
乌云踏雪仿佛能懂人言,低低嘶鸣,撒开蹄子向着前方而去。
不一会儿龙傲池就望见张偏将等人拿着火把四处搜索马儿踪迹。火光映照之下,龙傲池只见灌木枝叶和地上碎石表面都染着新鲜的血迹。
龙傲池更是焦急,若那被拖走的军奴真的是归澜,他一身的伤,脚下还锁着镣铐,被飞奔的马儿拖拽,将是怎样的折磨她冷冷问张偏将和宋头领道“你们可知被马儿拖走的军奴叫什么名字”
张偏将一脸茫然道“属下不知。”
宋头领观察相对仔细,补充道“回禀将军,那军奴面生还戴着脚镣,应该是刚入营的。小的见他在河边闲着,本是叫他过来帮忙刷马,他还算是听话。那军奴也就十七八岁年纪,模样生的挺俊俏。”
听了这样的描述,龙傲池更加确定那军奴十之八九就是归澜,她狠狠瞪了张偏将和宋头领一眼,并不多说,只催促乌云踏雪道“快追”
乌云踏雪低头在草叶上嗅了嗅,又抬起头竖着耳朵四顾张望,再次确定了方向,继续前行。
雷电交加,风雨骤至。
龙傲池担忧挂念心急如焚,冒雨继续搜索,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归澜的名字。待得远远望见一人一马相互依偎并没有倒下的模糊影子,她激动不已,再不等下属随从,加快速度催马而至。
电光一闪,照亮夜空。
借着光亮,龙傲池清清楚楚看到归澜苍白的脸和伤痕累累的身躯。他似是昏迷,闭着眼,身体的重量完全靠赤兔胭脂兽支撑着。怪的是,赤兔胭脂兽见她靠近,并没有惊吓得继续逃走,而是站定观望,仿佛是知道归澜已经支撑不住,不忍再跑。龙傲池见状不再犹豫,赶紧翻身下马,走过去关切道“归澜,你还好吧”
从刚才听见龙傲池的呼喊,归澜就知道再继续跑也是徒劳,索性停下来闭目休养片刻,抓紧攒些力气回去熬刑。不出所料,龙傲池转瞬来到近前,归澜不由得浑身一颤,挣扎着跪倒在地,卑微道“下奴知错,请主人责罚。但求不要再鞭打马儿,主人有何怨气不妨发泄在下奴身上。”
归澜衣衫碎烂,身上旧伤崩裂又添无数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