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派上用场递些重要的消息出来。
所以他不能死
而且龙傲池明明说过,看上他的姿色,但一直不曾叫他近身服侍,他也许是有一线生机的。
如果他能放下早已被践踏的支离破碎的所谓尊严,甘愿雌伏,下贱地去讨好龙傲池,龙傲池会不会放过他
龙傲池那样问,问他的身世,明显是不信任他。他的确在隐瞒,然而那个秘密,他难以启齿。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主人的污点。倘若让龙傲池知晓他这个低贱奴隶居然与明月有什么关系,一定会让明月甚至是让主人蒙羞。
归澜决定不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口。便是惹怒了龙傲池,换来一顿更残酷的折磨,他也不会说。
“主人,下奴真的不知不知身世。”归澜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接下来他努力仰起头,调整自己的表情,尽量绽放卑微笑容,学着宫内那些奴才谄媚的语气色,哀求道,“主人,求您饶过下奴,下奴知错,下奴还不曾好好服侍主人,请主人给下奴一个机会。”
龙傲池看着归澜那对琉璃色的眼眸,那里笼着雾气茫然没有焦距。
她不懂为何他在身体如此痛苦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而且是那种卑微温顺努力讨好的样子,比妓女勾引恩客还下贱。
她不禁怀疑,他这是在诱惑她么他是熬不住痛,为了求生,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男子的尊严么还是因为他居心叵测,根本是曲意逢迎,让她降低防备骗她同情可怜,然后再暗箭伤人为他的旧主继续卖命
这些推测,让龙傲池更加郁闷。她感觉自己的耐心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胸膛中涌起一股冲动恨意,如果归澜不能为己所用,她也绝对不能让他再为旧主卖命,她甚至可以彻底毁了他。
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就算天赋极高武功盖世,那也只能将他当作一个好用的工具。她不该那么在乎他,她堂堂大将军岂能不务正业花太多心思在一个低贱物件身上
“来人,把烙铁拿过来。”龙傲池冷冷吩咐一句。
附近的亲兵立刻端了火盆近前。
龙傲池的手摸上那烙铁的手柄,这手柄虽是木制,但也散着灼热的温度,不难想象那一直偎在炭火里的端头会是怎样的烫。
龙傲池握紧手柄,将烙铁从炭火中抽出。已经烧得赤红的端头是一块圆形的铁盘,上面刻着“昭奴”两个大字。龙家军的军奴身上都有这样的烙印。火盆里还插着一根烙铁,端头铁盘略小一些,只刻了一个“龙”字,一般是用来打在军马的臀部做记号。
龙傲池心想,如果自己亲手在归澜身上打了记号,是不是就能忘了他还是个人就可以不去在乎他,舍得将他丢到军奴营,由他吃些苦头,任他自生自灭
龙傲池犹豫不定,手里下意识将两根烙铁都拨弄了一遍。
亲兵猜不透大将军的意图,于是大着胆子试探道“大将军是想给这奴隶打哪个记号烙在什么地方吩咐属下来办就行。”
龙傲池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狠不下心,迟迟没有发话。
这时有个校尉骑马入营,送来京中急报,不敢耽搁找到龙傲池这边。一个亲卫验过真伪,将信函呈递在龙傲池身边,禀告道“大将军,是贤王殿下送来的加急信函,请您过目。”
龙傲池当即拿过信函,丢下烙铁,草草吩咐了一句“这两个记号都打上,老规矩不必特殊。”
龙傲池拿着信函没有走出两步,就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归澜痛楚的呻吟不绝于耳。她狠下心没有回头,继续大步向前。她告诫自己,不能因小失大,不能被“美色”所迷。然而她终究还是不忍,又开始思量,一会儿抽空让阿茹送一碗长寿面喂给归澜吃,算作补偿。
“昭奴”两个字打在归澜左肩头,灼热的痛楚尚未消失,身上唯一遮羞的单裤就被扯下,腰际臀上烙了一个“龙”字,如一旁拴着的军马。
对归澜而言烙伤带来的痛楚,并不算什么,他只是恨自己不能真的像牲畜一般无知无觉,明明没有人将他当人,他自己为什么还忘不掉,还存了可笑的羞耻之心
那亲兵打完记号,并没有急着就将归澜的裤子系上,其实是出于一番好意,怕衣裤蹭到烙伤加倍痛楚,反正营中出入的基本都是大老爷们,一个奴隶衣不蔽体又没什么好看的。
归澜因自己四肢被捆缚动不了,只得忍着痛低声恳求道“军爷,求您将下奴的裤子系上。”
那亲兵没好气地奚落道“一个下贱奴隶还知道要脸面早晚是被爷们骑的货色,穿不穿裤子又如何”
归澜的眼越发黯淡,思量着倘若龙傲池对他失了兴趣,会不会直接打发他去侍候营中兵将。听说行军打仗为保速度免去麻烦,少有带女人的,兵将们都是青壮男子,常年在外,想泄火往往就找军奴中长得清秀的少年。归澜不晓得自己若真沦落到那种地步,还是否忍得住活得下去。
那亲兵奚落了几句,见归澜伤痛交加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实在可怜,心一软还是帮他将裤子系好。
归澜忙不迭感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