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伽龗从四散飘舞的长幔帘里走出,他还是那身浅珊瑚色银绣浮云纹真丝交领直裾配着黑绫艳织螺钿仙鹤松枝梅花图纹直领罩衫,顾明月知道艳织螺钿在代教里只有教主能够随意穿着,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
顾明月从铜镜里打量着伽龗,身子颤抖着不敢转身,而伽罗听了命,无声无息地便从屋子里退下,如风一样几息之内便失了在房间里存在过的痕迹。
伽龗走到坐在梳妆台前的顾明月的身后站定,用双手不容拒绝地捧起她的脸朝上仰起与地面平行。男人垂头注视着她,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她的面容,不放过一丝角落,仔细得叫人感受到了无形的莫大压力。细密的汗珠逐渐布满了白皙的额头,顾明月有了快要昏厥的缺氧感。
终于,男人的目光渐柔,褪去了刀片般的凌厉,他的指尖摩挲着顾明月脸上嫩白丝滑如豆腐般的肌肤,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很像,可惜却不是……”
此时顾明月才发觉伽龗的眼里弥漫着混沌的迷蒙,她面带惧色地望着他松开自己的脸,随后拉过她的身子朝向一侧随后面对着她缓缓屈膝弯腰,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动作透出十足地亲昵无间。
“如此,便好。”她听到他轻轻的呢喃,感受着拂面的湿柔吐息,突然间便有了种受不清道不明怪的感受。
没来由地似曾相识。
如此,便好……这四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呢?顾明月闭上眼睛,防止自己的眸子里透出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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