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k凯莉布雷萧这回事,而且觉得我俩顶多成为中国的武藏和小次郎,但依旧大手一挥打翻了俩咖啡杯一盆栽。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我们小手拉小手在众目睽睽下原地转了好几圈,就差唱一段“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了。同事们纷纷投来看琼瑶剧时那种欲罢不能又恨之入骨的眼。我和陈乔治中午去隔壁大楼顶层吃了顿法餐,下午跑去公司周围商圈逛街,看到什么都浮现出一种穷人乍富的心理哎呀,这算什么,老子身价马上不一样了呢,无数品牌会跪在地上求我穿他们家的衣服。在这种飘飘欲仙的小王八犊子心态中,我被陈乔治怂着爆卡买了一套vento春夏新款的仙女蕾丝裙子。当时我只是想一试,大家也都明白,试一试之后随便找点诸如,太大太小颜色不适合我或者赶着去上班等理由都能推脱掉。不过能试已经很有勇气了,平时我连店门都不敢踏进的。没想到那天陈乔治来劲了,宛若刚收了商家的贿赂,夸张到拍手称赞,说我穿上这条裙子才有点人样。我白他一眼,假笑着说,“好多件这种类型的了,不要了吧。”陈乔治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给我,“呵呵,难道在你眼里这裙子和你平时穿的棒针毛衣萝卜裤是一个类型么”陈乔治不容分说,指着我跟营业员说,“买了,包起来。”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陈乔治,饱含感激的泪水,双唇颤抖着问他,“你,太客气了吧,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谁说送给你了,我是让你自己买,快,刷卡去。”陈乔治说,这种机会就是你抓住水晶鞋的时机,你不能怠慢,该花的钱花出去,才能赚到不该赚的钱。我脑子被他吹昏了,心一横,潇洒拿出了我的信用卡。
裙子的确很漂亮,买的时候我对着镜子频频点头,说,“等到见媒体的时候穿一次,给乔安当伴娘的时候穿一次,自己结婚时候敬酒也能穿一次,算是赚回本了。”陈乔治特别瞧不起我这种观念,“是啊,你再多结几次婚还能穿到烂呢。亲爱的,这种衣服只能穿一次,知道吗,这些礼服之所以奢侈,是因为它们都是一次性的,一个明星可以脚踩八条船但是不能重穿两次衣。”“我又不是明星。”“你很快就是了。”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旗舰店里营业员递过来的咖啡,翘起兰花指拿着杯子,笑吟吟地对我说。
距离陈乔治说完这话的三十小时,离着我俩暴露真身只剩半小时的时候。我盛装和齐飞蹲在荒郊野外的洗头房门口,盯着面前没油的小跑,四周是此起彼伏的犬吠以及极具初夏色彩的牛粪味道。洗头房的玻璃,映照出我万念俱灰的衰脸。看着洗头房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小姐,我何其后悔买了这条裙子,要是当初是去淘宝买一件小香风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心疼,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这件衣服没有机会曝光了。它不会变成我成为hyerk凯莉布雷萧之路的奠基石,它会成为我这辈子最贵的一件衣服,我穿着它当伴娘,结婚敬酒,参加儿子毕业典礼,遗嘱上写着,入殓时就穿那年补了三次的古董vento,最后带着这辈子最靠近巅峰的时刻入土为安。这样想着想着,我难受得想挖个洞现在就埋了自己。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人生屡次要接近小高潮时必然一个惊涛拍岸被打回沙滩从头再来,而乔安却总能乘风破浪呢凭她是女一号吗可是有没有搞错,这个故事明明是老娘在讲。我在一个小时内看了起码三百次手机时钟。终于有些明白秒速五厘米里远野贵树去寻找明里而被困在车厢里的心情,时间从未因我们的绝望目光而放慢脚步,反倒是洋洋得意地踱步离开。让我们一个个本应快乐到疯狂的时刻,变成了无言的沮丧。
我们还是从二十八小时之前开始说吧,仿佛是因为这二十八个小时都过得太过缓慢,所以现在的时间才跑得这么赶,试图把白天跑错的路找回来。
乔安公司的秀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进行着,临开场前一天,所有宾客名单和活动现场布置都经过反复确认。乔安拿着对讲机,站在半岛酒店的喷水池前,星空布景的伸展台沿着江边在延续,所有模特会绕着半透明的玻璃管道环绕一圈,像是那种诡异商店里,装在玻璃里没有生命的精致小人。上海没有海,所有想博得噱头的活动只能拿黄浦江那么一块大做文章。真可惜,上海没有海。乔安这么想着,韩铭磊从身后拍拍她的肩膀,递上一份明天最后确认到场的明星名单,上面涂涂改改好几次,最近大事太多,天灾人祸的,这次邀请嘉宾也显得更加艰难。好在最终尘埃落定,还是请来了不少重量级的嘉宾。自从乔安通过陈总拿下两个剧组后,韩铭磊的工作渐渐变得外围,没人说过什么,但是一切在不知不觉中都变了,你身在其中会感觉得异常明显,工作一点点交给别人,所有人还是对你和颜悦色,但到了什么重要内容,都会故意岔开话题,谈论晚上去哪吃,加班结束要不要唱个k。甚至不去直视你的眼睛。当然,这些乔安默默看在眼里。大概是因为冯缈缈一直没有正面处理泄密一事,久而久之,在别人心里,暗自认定是被逐渐架空的韩铭磊捅的娄子。因为有时他太过殷勤了。这是韩铭磊的死穴,无论在哪里,太过殷勤的人反而会被人孤立。如果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这是都会人的通病,当利益互惠和等价交换的思维模式根深蒂固时,所有人都紧张地算计着,无论是付出还是回报,必须保持在一个平衡的水准。只有乔安最明白,他只是怕失去,太害怕失去。越是拥有韩铭磊般完美履历的人,越害怕失败,他们都是落入“不能输”怪圈的人。
韩铭磊拎着便利店的纸袋,六无主地站在乔安面前。也几天没睡觉了,眼睛充血,发蜡让头发显得僵硬,下巴带着若隐若现的胡碴,衬衫也出现了皱褶。显然他没有一个我这样的室友,鞍前马后地帮他带换洗衣服来。乔安接过名单,过目之后客气地微笑点头,“谢谢,辛苦了。”“怎么,现在就开始用一种领导者的口吻和我说话”韩铭磊的话带着尖酸的自嘲。穿橙色外套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站在银色的梯子上,挂上了最后一颗星星,乔安对工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你太敏感了。”乔安拿着对讲机让布光的工人收队。韩铭磊从纸袋里拿出一杯咖啡递给乔安,她手里拿着对讲机稍作犹豫。“怕我下毒”韩铭磊笑得十分不自然,看样子这杯咖啡底部沉了一层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