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回到母亲病房,脱臼复位后没有大碍的福嫂在接到段蘅电话后已经赶来医院服伺。
“二少爷,您回去劝劝外小姐吧,夫人今天去给外小姐道歉,说了很多,可外小姐就是不肯原谅夫人。最后都给她下跪了,她也没有心软的意思。”
段蘅压低声边说边摇头,语气里似乎有些责怪岑欢心狠的意思。
藿莛东望了眼病床上昏睡的母亲,俊容平静得窥不出一丝情绪。
虽然是三十多年的母子,可比起对母亲的了解,他更了解岑欢。
若不是被伤得太狠,她不会这么坚决,对母亲的道歉毫不动摇,而岑欢也是不傻子,在那样被伤害过后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对方。
夜色降临,柳如岚醒来时,房里只剩藿莛东一个人。
他望着母亲苍白的脸色,色依旧平静。
“妈,您累不累”
柳如岚微楞,不太明白他突然这么问的意思。
“您跑去找岑欢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别玩心机,干脆一点说清楚您到底想怎么样”藿莛东问她,黑眸流露一丝不耐和厌烦。
醒来面对的不是儿子关怀的话语,而是满口质疑,柳如岚气得想抓狂。
“你不信我是去给她认错的”
“您自己信吗”藿莛东反问她。
“有段蘅做证,我今天没说半句为难她的话,而是一直在求她带着孩子回藿家。”
“所以我才问您到底想做什么”
柳如岚觉得自己做人真的是很失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她。
“你爸生前说过不能让藿家的孩子离开藿家,我对孩子如何,你心里有数。”
“所以您不是真的醒悟自己做错了,而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放低姿态去给岑欢道歉”
柳如岚哑然。
“您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让岑欢也回藿家,若她这次回去,以后您还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羞辱她伤害她。她不答应您,是对的,没有谁会傻到乖乖送上门让人欺负。”
“藿莛东你就是这样看我”柳如岚有些恼羞成怒的从床上坐起,因此牵动手上还在输液的输液管,带动输液瓶一阵乱晃。
“我都委曲求全给她下跪求她回去了你还想我怎么做就算你想我接纳她,也要给我时间”
“那就等您什么时候能够真心接纳她了,再去找她。”
他站起身。
门外福嫂听见里头的动静开门进来,见柳如岚一把扯掉手上的针,暗红的血立即滴在雪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何苦折腾自己”她走过去给柳如岚按住不断往外冒的针孔,回头对藿莛东说,“二少爷,夫人都这样了,您就行行好顺着她一次,医生说她这种病很危险,这样折腾会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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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嫂,你不用劝他,我病也好伤也好,他根本就不会心疼,心里眼里只有岑欢。”柳如岚苍白的脸因情绪激动而浮现一抹血色,却更显得唇白。
“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不想死在医院。”
“夫人,这”福嫂为难的看向藿莛东,“二少爷”
藿莛东铁青着脸,真是有些厌烦母亲这种近乎幼稚的手段。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忍了忍,回过头来,“我明天带她去意大利度假,孩子会和我们一起去,一切等回来再说。”
“去意大利”柳如岚一楞,“她不是要带孩子回伦敦吗”
藿莛东没回她,只让她好好养病,然后离开了。
回到家岑欢已经做好饭菜在等他,他没说母亲的事,岑欢也没问。
吃过晚饭洗好碗筷,又给女儿洗澡哄她睡觉,做完这一切回到卧室,整个人都是虚的,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
“怎么没收拾行李”藿莛东睨了眼放在一旁却空空如也的行李箱,问她。
“我以为不会去了。”岑欢实话实说,在他身边坐下,望着他如潭深沉的黑眸,“我是不是很冷血”
回答她的是唇上温热的感觉。
离开她的唇,藿莛东捧着她的脸叹息,“我宁愿她当初送我去意大利不是因为想保护我,这样我或许还能像以前那样冷漠对她,心里也不会觉得愧疚。”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这么为难。”岑欢无奈苦笑,“可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
“你很好,不是你的错。”
“她怎么样了”
“急性胃溃疡,医生建议住院一段时间。”
“那意大利之行暂时取消吧,她这个样子你也无法安心度假,加上公司忙,就别浪费时间了。”岑欢伏在他肩头,“其实不管能不能结婚,只要能在一起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