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显然是对这个字眼很不可思议,卫凌风惊讶的将眉挑得老高。随即又笑,“怎么个骂法”
岑欢寻思着要不要说,这时一个护士走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卫医生,16号床的病人情绪非常激动,我们根本没法给他换药。”
卫凌风闻言站起身,看向岑欢“你先坐一坐,我去看看就过来。”
卫凌风这一走,大半个小时过去都不见人影。
岑欢坐着实在无聊,提起右腿落地试着踩了踩,虽然仍是很疼,却没有到钻心的地步。
她从笔桶里拿了只笔在一张纸上给卫凌风留了话,然后便慢吞吞的移向门口。
“莛东,爸今天下午来过,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么”
藿静北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笔边在一些文件上签阅,边问站在床边的弟弟。
藿莛东望一眼色看似平静的兄长,沉默不语。
藿静北像是也没希望会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的道“他要我好好养病,公司的事情放手让你全权处理。”
他说着停下笔,抬眸看过来,有些发紫的唇边荡开一抹冷笑。
“你说爸偏不偏心我好歹还有一口气在,还没死呢,他就这么急着要我退位,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奉上给你。我不懂,这是为什么我这个儿子有哪点比不上你”
兄长的质问并没让藿莛东面无表情的脸有任何变动。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多余的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文件签完我还要拿回公司。”
他的平静如同一张弹性极强的网,藿静北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非但不能激起他半分情绪,反而反弹回来让自己更怒不可遏。
“你说过你不会跟我抢的,那你为什么不对爸说”他厉声喝问,同时气恨难忍的将手头的笔扔出去。
藿莛东蹙紧眉,一言不发的将所有文件收好装入资料袋,随后便往门口走去。
彻底被他的冷漠激得情绪失控,藿静北扬手抄起矮柜上一只花瓶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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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
尽管及时偏过头,花瓶还是从藿莛东的脸侧擦过,然后坠落在地上。
瓷片碎裂开来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爆开,尤其刺耳。
脸颊火烧一样的痛,藿莛东却只是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伸手去拉门。
手还未触及门把,门却打开来,两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看到他脚边碎裂的花瓶后,脸上俱是震惊的色。
“静北,这,这是怎么回事”宋芊望向病床上的丈夫。
藿静北瞪着背对他的那道挺拔的身影,目眦欲裂“你知道我为什么排斥你们母子么因为我知道你母亲嫁进藿家只是图我们藿家的钱所以我一直不承认你们母子是我们藿家的人,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是你母亲和外面的男人偷`情生下的野种”
“静北”宋芊惊慌地看了眼脸色瞬间阴沉的藿莛东,迅速奔至病床旁,压低声音哀求道“你别说了,医生说你不能动气的,否则对病情不利。”
“呵,他们巴不得我早死呢。我死了他们母子才可以独吞整个藿家。”
藿莛东忍耐的紧了紧抓着文件的手,仍旧沉默着往外走去,从呆滞住的岑欢身边走过。
医院的长廊上,岑欢笨拙的拖着撞伤的腿意图追上前头的男人。
可惜他的步伐太快,而她的腿又受了伤,所以不一会两人便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眼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岑欢心头一慌,急忙喊出口“小舅。”
藿莛东的步伐一顿,又听身后传来央求的声音,“小舅,你等等我。”
像是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女孩儿姿势别扭的朝他走来,小脸上满满隐忍痛楚的表情。
岑欢见他停下来等自己,心里莫名觉得欢喜,连膝盖处传来的痛意都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见她走得艰难,藿莛东又返回来,把资料袋塞到她手上,然后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电梯口进入电梯。
岑欢怀抱着资料袋,眼睛却盯着头顶那张右脸颊被擦伤的脸虽然擦伤面积不大,沁出的血色也不多,可那么帅的一张脸突然间多出这么一道难看的伤来,总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小舅,你的脸受伤了。”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要让你朋友给你处理下伤口”
藿莛东垂眸望她一眼,又挪开,淡声道“没事。”
出了医院,找到车把岑欢放下,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坐稳,右则脸颊突然覆上来一张柔软的面纸。
“小舅,你,不要生大舅的气,他刚才说那些也许不是真心的”岑欢轻轻按着他的伤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苦于一时词穷,想不到其他安慰的话语。
藿莛东拿下她的手,视线落在前方某一处。
引擎发动后,岑欢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问“你难道就没和他一样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