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怔,顿时红了脸,双手落在轩辕连城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她努唇道:“不告诉我便不告诉我,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要她卖力伺候他,她才不干。
看她红扑扑的小脸,轩辕连城心情仿佛特别愉悦,长指一扬,依然在她唇边划过,他忽然笑得邪恶,轻声道:
“事情和你的子衿有关,你若想知道,只要卖力伺候,待我高兴了自然会告诉你,你若不想知道,那我也懒得浪费唇舌。”
和赫连子衿有关……这话让浅浅忍不住心里一阵纠结,他们到底知道赫连子衿什麽秘密?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东周朝的二皇子?若是这个秘密被他们窥探了去,赫连子衿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但轩辕连城已经不想也她多说了,他放开她的下巴坐直身躯,一手一根细枝,专心地烤起了野鸡。没过多久,林中便荡开了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味。
把野鸡烤完後,他抓了几片乾净的绿叶铺在地上,把烤好的鸡从细枝上取了下来,放在叶子上,拔下一根肥美的鸡腿递到她面前:“吃吧。”
浅浅一点都不客气,抓过来便凑到唇边咬了下去。
咬得太急,不想把她的下唇烫得红肿了一片,她低叫了一声,手里的鸡腿差点抓不住被扔到地上。
轩辕连城把她手中的鸡腿接了过来,垂眼看着那片红肿的薄唇,他心里一紧,低头便吻了下去。
浅浅还想挣扎,可他的大掌却落在她的後脑勺上,把她拉向自己。
他本只是轻轻舔一舔想让她好过些,却不想,这一舔,便舔上了瘾,舌尖在她唇瓣上划过之後,便用力顶开她的贝齿闯了进去,勾起她颤抖的灵舌,一下一下追逐吮吸。
浅浅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明知道哪怕挣扎也无法在他身上逃开,因此便也放弃反抗了。
她不喜欢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也是希望自己的温顺可以让他少几分粗暴。他说过男人喜欢用强的,若她顺从他,他是不是就能放过她?
幸好轩辕连城只是把她揪了过去,用力亲了好一会,之後便放开她,执起衣袖拭去她唇角滑落下来的糜乱气息,再重新把凉了的鸡腿塞回到她手中,温言道:“吃吧,现在该不烫了。”
浅浅偷偷瞄了他一眼,分明还看到他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了qngyu,可他却一本正经地叮嘱她用膳。
她也不敢多说,抓起鸡腿低垂头颅,慢慢小口吃了起来。
用完午膳之後,轩辕连城又把她抱了起来,想要上马,浅浅却急道:“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坐在马背上。”
休息了大半天,那里确实好受了不少,虽说轩辕连城看起来一身健壮的肌肉,但长久这样抱着她骑马,哪怕是铁人也总是会累的。
她真怕他什麽时候累了忽然松开她,让她从马背上摔下去,连城皇子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怪。
轩辕连城并没有她想得那麽多,听她这麽说,他把她托了起来,轻轻放在马背上。
不见她任何痛色,他才一跃上马,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轻声道:“抓紧。”
浅浅回身抱着他,抱得紧紧的:“我们现在要回公主殿吗?”
“我说过会带你出去走走。”说完这话,他一夹马腹,又策着马儿在林中奔跑了起来。
他们翻过了数座高山,踏过几片不算大的密林,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在某座山顶停了下来。
下马之後,浅浅下意识打量四周的景色,虽说这里的风景不错,但也不见有什麽特别的地方,连城皇子带她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麽?
轩辕连城并没有为她解疑,把她放下来之後,他拍了拍马背,让马儿自己去其他的地方觅食,便拉着她的手来到一座洞ue里。
山洞似乎时常有人来居住,里头的大床、桌椅,甚至膳食用具也都一应俱全,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家。
她抬头看着轩辕连城,狐疑道:“这是你的地方?”
“这地方不属於任何人,我只是偶尔过来坐坐而已。”
偶尔过来坐坐……到这麽远的地方来就为了坐坐?若她没记错路程,从这里回到公主殿,就是骑马少说也要近一个时辰的路程。
或许他一个人骑马时速度可以更快些,时间也能更短些,但路程却也绝对不近。
轩辕连城并没多说什麽,领着她进去之後便从里头拿着木桶往洞外走去:“我去打来一桶清水,你要跟我去还是留在这里?”
“我跟你去!”刚在石床上坐下的浅浅忙跳了下来,跟着他的步伐,一丝不安:“我和你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是害怕一个人在这里被丢下来吗?”瞥见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不安,轩辕连城没有取笑她,倒是心底有几分酸楚。
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出门的那一次,他和手下在密林里议事,把她一个人丢在海滩上,那时候的她该有多害怕?
分明也对他没有半点信任,却还是在沙滩上狂奔,大声呼唤他,去寻找他的身影。若不是已经到了绝路,相信她也不会向自己求助。
这女人活在这世上,根本连半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伸出手把她楼入怀中,看她唇边那一丝佯装出来的笑意,一双眼眸不自觉黯淡了下去。
哪怕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跟在他身边,她也还是会感到不安全,什麽时候她跟在他身边时才能如跟在赫连子衿身边那般,熟悉而又安心?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不定,浅浅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麽或是做错了什麽,只得堆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抬头看着他,轻声道:
“怎麽了?是不是嫌我跟着会妨碍你?我保证不会的,我还能帮忙提水,我来帮你拿木桶。”
她说着,伸手去夺木桶。
轩辕连城没有拒绝,任由她把木桶夺了过去,看她吃力地提在手中。
木桶是用古檀木所制,桶身又十分粗大,别看他拧得轻松,换了浅浅去提却提得十分吃力,可他什麽都没说,也不理会她的苦,搂着她往洞外而去。
这里虽说是山顶,可下去没多久的地方便有片瀑布,瀑布之下是一泓山泉。
待他们来到泉边时,浅浅已经累得几乎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她把木桶放在岸边,低喘了两口气,才抬头看着轩辕连城,薄唇微动,想要问他是不是要在泉边打水,却又不想把这些话问出口。
万一他点头要她去打水,那她不就吃不完兜着走,自找没趣?
光是提着一个木桶已经累得够呛的,若是再把木桶盛满泉水,她根本连提都提不动,更不用说抬回去。
倒是轩辕连城弯身把木桶提起来,走到泉边,以清泉水把木桶洗乾净,待泉水又沉静了下来後,他才随意打了满满一桶水,回到岸边拉着她的手往洞里返回。
看着那只拉着自己小手的大掌,浅浅心底泛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居然会感觉到一丝丝甜蜜。
就仿佛在自己的男人身边,看着他劳作那般。
看他提起那满满一桶水,完全不觉得有半点吃力,甚至还轻松自在,脸不红气不喘的,迈步走起路来还轻快得很,她轻吐一口气,心里有一丝怨念。
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要主动说什麽帮他提木桶这种话,对她来说重得几乎提不动的木桶,对於轩辕连城来说根本什麽都算不上。
回到洞内後,轩辕连城把捡来的枯枝在灶上点了火,把锅洗净,便在桶里舀了点清水放在灶上烧了起来。
怪不得这个木桶这麽大,原来是因为他们打回来的水除了用来喝,还要清洗东西。
毕竟那片山泉离山洞也有那麽一点距离,若是动不动就到泉边清洗用具,也确实麻烦了点。
见他熟练地做着这一切,一直坐在床上的浅浅心里无限感慨。
人家是个正真的皇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公主,可是如今看来倒是她像个公主,他是平民那般,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也是他在伺候着她。
等那一锅水烧开之後,轩辕连城把茶壶清洗了一遍,在暗格里拿出茶叶,倒上滚烫的开水,只是泡了一会,便把清茶倒在洗净的杯子里,端了一杯给她。
浅浅接过杯子,看着杯中缭缭升起雾气,心里有一丝讶异:“你经常到这里来常住吗?”
看到这里的东西如此齐全,哪怕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绝不会缺些什麽,唯一缺的便是食物。
可这种深山野里的多的是飞禽走兽,以他轩辕连城的能耐,要打猎简直不算是事儿。
但,他不应该是很忙吗?怎麽有心思去弄这些事?
轩辕连城淡淡瞟了她一眼,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才淡言道:“是我一位手下帮我准备的,心情不好时会到这里来呆一两日散散心。”
她轻抿着薄唇许多话想问,可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犹豫了片刻,才道:“你经常会心情不好吗?”
轩辕连城只是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其实不怪浅浅这麽问,在他教她骑马的那些日子,她常常看到他一个人躺在枯草堆上,仰望着天际,目不转睛,如同在冥想一般,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可却能感觉到那一身孤寂的气息。
每当那个时候,他总会给人一种孤单寂寞的感觉,而每当看到他那般,她心里也会微微泛起几许酸楚,虽然不至於善良到会为他感到心疼,但心里却是会偶尔闷闷的。
其实,轩辕连城如她一样也是个离乡背井的人,他远离东周来到夏朝,在这里除了他自己的手下,自然不会有正真意义上的朋友。
自己的处境和他的又十分相似,虽说是公主,却是一缕来自异世的灵魂,别说朋友,根本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赫连子衿知道她的事,她也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跟他说得清楚,以为这一生都可以和赫连子衿相互护持着走下去,可是,赫连子衿却愿意把她推给轩辕连城。
到现在想起赫连子衿,心里还是会有几许揪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麽,想想自己的孤寂,再想想轩辕连城的处境,一时之间竟对他怜惜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一份相知相遇,让她忽然觉得其实和连城皇子在一起日子也不是难过的。
就在她心里微微动容那一刹,轩辕连城却忽然搁下手中的杯子,瞅着她,笑得诡异:“也不是非要心情不好才能来这里,我忽然发现其实带个姑娘来,在这里亲热一番也是美事。”
浅浅心头一颤,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下去。
本来喝完杯里的茶水正愁着不知该把杯子放在何处时,这会却被轩辕连城的话吓得心尖儿一阵收缩,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
带她来这里……亲热?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连城皇子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说不定真的打算在这里强迫她。
轩辕连城忽然站起来走到床边,夺过她手中的杯子随手一扬,让它轻飘飘地落在石洞中央的石桌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忽然弯身把浅浅抱了起来向洞外走去。
浅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双手不自觉揪上他的衣襟,压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这四个字吓得她的小心脏顿时紧张了起来,沐浴更衣之後接下来会做什麽,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是,这里是野外,他们也没带衣裳……
不待她多想,轩辕连城已经抱着她,脚下轻点,在密林中飞跃了起来。
一路上的景色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那是他们刚才走过的路,只是,刚才两人是手拉着手慢慢前行的,这一次却是轩辕连城抱着她飞跃而过,才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又回到那片瀑布之下。
连城皇子带她来泉边,是不是为了想要和她野战,做一对露水鸳鸯?
这念头才刚从心尖闪过,她便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这回,该是真的逃不过了,是麽?
轩辕连城把她放了下来,一声不哼,直接走到瀑布前伸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每褪去一件,浅浅心里便多几分紧张,直到他褪剩了一条薄薄的亵裤,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慌得下意识退後几步远离着他。
轩辕连城却似乎并没想过要对她做什麽,把最後一件衣服往地上随手一扔,他坐了下来褪去鞋袜,便站起来举步向瀑布走去。
刚迈进瀑布脚下那片清泉中,岸上的浅浅便向他奔了数步,盯着他宽厚健壮的背影,不安道:“前面是瀑布,不要靠得太近,冲力那麽大会伤到你的。”
轩辕连城脚步一顿,回眸看着浅浅,忽然薄唇轻扬,扬开一抹绝美的笑意:“你关心我?”
浅浅怔了怔,不自觉咬紧薄唇,错开目光不看他:“只是好心提醒。”
这个瀑布看起来并不算小,从那麽高的地方落下的水绝对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人的身上可以想像有多难受。
他却似乎想要往那片瀑布下走去,见他那般,她心里不由得揪紧了起来,并不愿见他受到伤害。
轩辕连城勾了勾线条完美的薄唇,笑得愉悦:“你放心,你的夫君强悍得很,这点小瀑布伤不了我半分。”
她的夫君……这话他说得那麽自然,浅浅却听得一阵脸红心跳。再抬头看他时,轩辕连城已经投身到瀑布之下,任由上方的水柱落在他身上,溅开了无数的水花。
她是真的心里有点愁,以那水花溅起来的高度和速度,不难想像那份冲击的力量有多大。
可他依然脸色淡漠,目光平静,站下水柱下任由瀑布冲刷他的全身。
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了他低沉却又浑厚的声音:“你自己到泉边沐浴,我待会过来找你。”
听了他的话她又不自觉退了几步,远离着那一片瀑布。找她,她才不愿意呢,他若真觉得没什麽,那就任他自己在瀑布下冲洗个遍,要是让他来找她,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麽事。
轩辕连城本想闭眼歇息,可见她依然站在岸边,没有任何举动。
他又睁开快要闭上的星眸,盯着她纤细的身影,依然运着内力,浅笑道:“若是等我冲完还发现你依然在岸上,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把你扒乾净,扔到泉水中浸泡半个时辰。”
浅浅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慌忙又退了数步,更加远离。
她悻悻然走到泉边蹲下,伸手去够泉水,眼角余光瞥见他似乎正在安心沐浴不再看自己,不安的心才总算安定了些。
小手接触到清凉的泉水,整个人顿时生出了一丝凉意,在这种夏末秋初的日子里,特别舒爽。
她忍不住在泉边坐下,褪去鞋袜,把一双脚丫子浸泡到水中。
脚底心凉凉的,清凉的感觉直串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把整个身心全浸泡进去。
抬起眼帘又偷偷往瀑布那边瞄了一眼,不见他有什麽异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头,全不理会周遇的事情那般。
她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老半天,才慢慢解开身上的衣裳,只着里衣和亵裤迈入泉中。
当整个身子浸泡在泉水後,那份凉透心扉的感觉让她渐渐忘了所有的烦恼,整颗心也缓缓轻松了起来。
七公主,宁太后,帝无涯,还有她殿里那三个男人……所有的事情都似乎离她越来越远,脑海中这些人的脸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