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微微一怔,想要抬头去看他,却又倔强地管好自己的视线,不让它们往他身上瞄去。
她是不是生气他会在乎吗?
他不过把她当成一只养在身边的小宠物而已,高兴的时候逗逗她耍耍她,不高兴的时候把她弃之如敝屐,他什麽时候在乎过她的心情?
她执起一块薄薄的卵石,扬起手向湖面打去,劈劈啪啪的,一下又打出了六七个水漂。
“喜欢玩这个?”东陵默也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卵石,指尖微微一扬。
小小的卵石在湖面上一连打了二十多个漂儿,这下,看得浅浅眼都直了。
如果他不是那个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大步离开,把她一个人丢下来的定国侯,她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拍手叫好。
可物件是这个渣男,她怎麽可能会为他股掌?
她一把扔下手中的卵石,别过脸不看他。
不就二十多个吗?有什麽了不起的?
虽然他捡起的那个卵石又肥又笨重,一点都不轻巧,也虽然他只是随意扔出,根本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却还是打出了二十多个漂儿,这份能耐,她暂时还没见谁比得多。
可是,这能说明什麽?他依然是hun自负的侯爷,依然是那个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的男人!
她拍了拍手,从湖水里提起自己的一双脚丫子,淩空晃了晃残余在上面的水珠,正要收回双脚,拿衣角去拭擦的时候,东陵默却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一双小脚,把它们拉到他的跟前。
浅浅因为他这样一个粗鲁的动作一下没坐稳,啪的一声倒在一堆卵石上。
石子虽然圆润,可摔在上面,还是搁得她身子一阵一阵的揪痛。
她咬了咬唇,真想破口对他大骂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果然从来不把她当一回事,想要看她的脚而已,他说就是了,难道她还敢不让他看麽?
这麽粗鲁,也不考虑一下可能会伤到她!
东陵默没有她那麽多心思,他只是看她提起来那双小脚白皙细嫩,一下子对它们来了兴趣。
把她一双小脚放在掌心里,指腹轻轻划过小脚柔美的轮廓。
光滑细致,肤色胜雪,这麽小巧,还不如他一掌的长度,小小的,惹人怜惜。
他忍不住拿起自己的衣袖,给她小心翼翼地拭去脚面上的水珠,再捡来一旁的鞋袜,给她套上袜子、穿上靴子。
动作如此轻柔,甚至可以说得上小心翼翼,一副虔诚的模样。
如果没有刚才他粗鲁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倒在地上那一幕,整个过程,可以说得上对她宠溺得很。
可是?被卵石磨破了皮的掌心依然传来几许令人瞬间清醒过来的痛意,她咬了咬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就算他把她一双脚捧在掌心含在嘴里,也挥不散她身上那股在摔出来的疼痛。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麽?
“为什麽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给她穿上鞋袜後,他放开她的脚,垂眼看她:“你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慕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