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冻的浑身哆嗦,咬牙颤动着。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这一次,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收紧。她难受的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握住凶手的手腕,触到那温暖的袖口,竟有些不想松手。
怎么没人把流玥的衣服换掉呢,刘楚玉没想到自己堂堂长公主最后结局竟是被掐死或冻死,顿时只觉得好笑。
身子因为窒息挣扎地越发厉害,对方似乎害怕她发出什么声响,在她肩头一击重击,让她顿时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楚玉终于再次醒了过来,却见棺材已经被打开了,四周依旧寒冷,但却不再黑暗,她的头顶正对着一片和煦的晴空。
居然没有被埋。这又是谁救了自己?
刘楚玉活动了一下被冻得僵硬的身子从棺材中坐起身来,外面的情形让她大吃一惊。
此地不知是在哪个荒郊野外,雪地一片白,上面黑衣人的尸体和残红的血迹就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本以为是黑衣人截下棺材救了自己。然而环顾四周,她根本没有看到一个抬棺材的官兵,倒是不远处,两个缠斗的身影一个一身漆黑,一个正正是片刻前还在棺材中的流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楚玉还来不及细细分析,那边黑衣人已经不敌进攻,倒在了流玥的剑下。
“你的武功还在?”看着手握长剑,宛如修罗般走过来的流玥,刘楚玉就算看得再开,依旧是本能地恐惧着。
流玥没有回答,只是阴狠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因恐惧的色。
刘楚玉想他应该一刀了解了自己,对方却想看出了她的心事般,笑得有些狠戾。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用不知从那找来的绳子将她困住,拉她出了棺材,拖着她往前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楚玉被流玥像绑流放的犯人一样绑住。迈着僵硬的脚步,在雪地里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几番游走在死亡边缘,却最终活了下来,到底是天不该绝,还是余孽未尝,刘楚玉已经冻得没法去思考了。
寒风打在身体之上,刺骨的痛,她不禁想念起公主府内温暖的地龙,以及最后进食的那碗热腾腾的汤圆……
桃花村,日薄西山,枯树枝与雪层厚厚覆盖,不时落下几块残雪,黑木围栏门口两拨大大雪堆,一条扫开的小道通往村内,
这是个慌落的村落,房屋虽多大多却是破旧无人,偶有几个强壮猎人身裹兽皮大袄,亦或者垂垂老矣的妇人步履蹒跚地进出。
褚渊站在村外的道路旁,焦灼的等待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团,
如无意外,替换了刘楚玉棺木的一行人本该中午便抵达村里了,可到了现在,褚渊都还没见到那一行人,心头担忧愈盛,。
马蹄急急,踏过厚厚的积雪,最终勒停在储渊身旁,马上之人翻身下马,色凝重。
“怎么回事?”褚渊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人——,兄弟们在半途中……被杀了。”
前去接应的侍卫将看到的情形如实禀报。储渊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可有刘楚玉的尸体?”
“不曾见到——”侍卫道,“据一个尚未咽气的弟兄交待,是公主棺材陪葬的男宠对他们狠下杀手,然后将公主带走了。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追了,但——”
“陪葬的男宠?”褚渊没听明白。
“据说棺中除了公主,还有另外一男子。他自报家门叫——”侍卫回忆了一阵,“流月!”
流玥?!他不是被刘楚玉废了武功了吗?又是谁下的旨意将两人合葬的。褚渊千算万算不料算漏了这一环,设想到刘楚玉凶多吉少的处境,当即翻身上马,急急往回城的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