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她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怎么说也要有何大人的相貌和体力才行。”
“刘—楚—玉!”何戢咬牙,“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话来?!”
“是你非要问我的。”刘楚玉戏谑地看着他,有些无辜的样子。
“算我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你这种问题!”何戢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看着何戢拂袖而去的背影,刘楚玉总算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与戏谑,垂眸低低叹了口气。
不是她故意要刺激何戢,只是从昨日何戢醉后的情形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是有感情的。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再给她任何误会的余地。
从要了怀敬开始,她已经过了两年多的荒唐日子了,实在有些倦了。义阳王那次,她自地府门前走了一遭,便想通了,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如果何戢肯看在她拼死救他的份上原谅他,她愿意同他好好过,孩子虽不是他的,但既然她能怀上,她也可以为他生下孩子。
然而,刘子业打乱了她的计划,而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与何戢终究越走越远了。
她想,等到将刘子尚送上帝位,她这个长公主也该嫁个人安安分分过日子了。怀敬如果肯做驸马,她可以帮他安排一个身份,若怀敬不肯,那么她可物色别的人选。
但无论如何,这人选却不可能是何戢。
一来,她给何家带去过太多的耻辱。二来,何家必须要有子嗣,而她怕是没这本事的。
在皓首阁用完了早膳,管家过来禀告道:牢中的流玥之前染了风寒,近日病情加剧,情形有些不太好。
“他还有完没完?”刘楚玉有些不耐烦:一个大男人体质怎么差成这样,他是存心求死吗。
嘴上虽这么说,但刘楚玉到底还需要宫中的无影替她办事,倒也没有犹豫,当即就往地牢而去。
说是地牢,但刘楚玉其实是最讨厌私刑的,当年先皇还是个远在封地的王爷时,她与刘子业被质于宫中吃够苦头,某些场面光是想想,依旧能成为她夜里的噩梦。
即便是在白日,见到太过血腥和残忍的画面,刘楚玉仍会觉得胃里翻滚地难受。所以她府上的地牢向来干净,对待囚犯的刑法也只有鞭刑而已,实在要逼犯人招供,她会让刹珞领去府外折磨,不合作的,也不过是一刀了结。
流玥被关到府上以来,刘楚玉并没有怎么为难过他,真要论起来,也只有一件,就是她帮他解蛊的时候,她强过他。
刘楚玉看着牢中面色苍白,额带冷汗的流玥,还有他旁边被摔地粉碎的药碗,当即侧头递给刹珞一个眼。
而后,啪啪两声,病中的流玥被打的精了,一脸恼怒又不屑地看着刘楚玉,想要发作,人却被刹珞从后面牢牢制住,不得动弹。
“恨我?”刘楚玉看着他,轻蔑地笑了笑,“你该恨自己没本事,当初行刺不成落到了我手上。”
流玥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他的表情是隐忍的,强撑着,不愿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色。
“之前我同你说过,等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谈。既然你一直想不通,我可不想陪你耗了。”刘楚玉眼示意刹珞,刹珞一个动作,流玥禁不住闷哼了一声,脸上崩的更紧,额头汗珠随之滴落,刘楚玉微微蹙了蹙眉,还是冷声逼问道,“你当初来我府上,到底是谁指使的?”
流玥看了她一眼,咬牙不肯开口,刘楚玉知道她今天是问不出答案来了。
“不肯说?”刘楚玉别过头不去看她,语气放缓和了些,“你也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饶你一命,等到我无影帮我办成了事,我到底要实践诺言还你自由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么恨我,放你出去,我以后还要防着你,这样的蠢事,我可不想做。”
“我不想违背诺言,但我也确实不放心你。”说到这,刘楚玉顿了顿,“我想,不如让我废了你这身武功,再还你自由,你看如何?”
流玥强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要么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要么就安心做个废人,你自己选吧!”
刘楚玉撂下最后一句话,再受不了,疾步出了地牢。
“府上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动?出了地牢,刘楚玉问跟上来的刹珞。
“并无。”刹珞想了想又道,“陛下调到府上的侍卫数量众多,没人敢打公主府的主意。”
“恩。”刘楚玉想到这里就头痛,如今她一踏出公主府便有侍卫阻止她。刘子业不过是将她换了个地方囚禁而已。
唯一比宫中好的地方是,在公主府上,外人还能进出,虽然这外人里,刘子业是往来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