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当时的病况很怪:像是误用了的某种迷药,与体内一直服用的治寒疾的药要发生了相冲,引起了昏厥。云清费了好一番功夫清除了刘楚玉体内残余的毒素;他本以为这下刘楚玉就该无大碍了,却发现醒来後的刘楚玉总一副憔悴的样子,似乎更像有了心病...
“公主,驸马派人传了信过来。”
怀敬的声音打断了云清的思考,云清知道怀敬和刘楚玉定有事要商量,忙转身退下,走前还不忘提醒似的指了指刘楚玉身旁的药碗。
“公主,驸马派人传信来说,陛下到府上探望公主不见人,正起身前去别邺找公主。”怀敬简洁地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又试探地开口道,“公主要收拾东西回别邺吗?”
“我还不想见到他。”
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声,至始至终不曾转头,怀敬也无法从刘楚玉平静的语调中辨别刘楚玉此刻的心情。不过怀敬总觉得说这话时,刘楚玉的语气应该是冰冷的。
刘楚玉既不肯说,怀敬也不问,只静静地站在刘楚玉的旁边,似乎同刘楚玉一起欣赏着窗外的石榴。
“你先回别邺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找上门了。”
许久,刘楚玉才转头这般吩咐了一句,然後端过一旁的药碗一饮而尽。
见她喝过药,怀敬也不再多说什麽,遂即领命而去。
只上次从宫里回来,刘楚玉的眉宇间似乎多了一股化不开的愁思,有时出的时候,双目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浓重的恨意,虽然不知道刘楚玉与刘子业这对姐弟到底又有了什麽新的矛盾,但,怀敬觉得,这一次似乎不像以往那麽简单。
因为这一次,刘楚玉什麽都没同自己说,甚至开始反感自己的触碰,对此,怀敬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安慰。只略单担忧地看了一眼刘楚玉,领命而出。
“住到宫中啊,倒也是个不错的提议呢。”
听到关门的响动,刘楚玉终於从窗外收回目光,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开了口。
上次在宫中醒来,刘楚玉见到自己与刘子业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本以为自己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苟且之事,羞愤不知如何面对。无影却告诉她:她与刘子业其实什麽都没发生过。
当时情况紧急,无影并没来得及解释清楚事情的整个过程,然而刘楚玉从他匆忙的解释中,亦猜到了七八分:宫中有人迷晕了自己,正好无影察觉异样,设法帮自己藏了起来,身上的淤青是无影带自己藏匿横梁上次,不小撞到硬物而留下的;而当时与刘子业云雨的另有其人,但刘子业也中了迷药,分不清这一切。
虽然知晓真相後的刘楚玉松了一口气,但得知自己亲弟弟对着自己有异样的情感之事,刘楚玉终究难以释怀。
况且,当时若不是无影正好撞见,一切就米已成炊了。而当刘楚玉等待着刘子业寻出幕後黑手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时候,刘子业却并没任何动作,只是提议让自己做他的妃子,与他一起住到宫中。
宫里已经有一个谢贵嫔了,难道自己也要隐姓埋名?刘楚玉气急,亦失望至极,当即夺了侍卫的长剑,冲去了项时月的寝宫。
可惜,她低估了项时月,项时月虽一直以柔弱的姿态示人,可作为将门之後,她竟也是会些功夫的,刘楚玉根本不是她对手。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一抹狠戾的笑容浮上唇角,这次,刘楚玉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