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年那个差点被拖去净身的孩子?”回忆起事情的始末,刘楚玉看着听琴,讶异地开了口。
“是──”听琴看着刘楚玉,双眸再次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公主──”
正在这时,办完差事的怀敬寻了过来。
“你还认得他吗?”刘楚玉一把拉过了怀敬,指着一旁的听琴,“他便是元嘉二十九年同你一起被送入宫中的──”
“是你?!”
“是你。”
两道声音齐齐想起,听琴似乎很是讶异,怀敬却很是淡然,不过两人都从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当年我撒腿就跑,也曾好过,被公主殿下拉走的你,会被安置到什麽地方...”回忆起往事,听琴有些感慨,忽然他看向怀敬,脸上扯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现在看来,大家殊途同归。”
平静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麽深层的意思,刘楚玉却生生地听出了一股嘲讽之味。她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听琴对於当年之事并没半点感激。
是啊,自己虽救了他,使他得以继续作一个正常男人;但,他现在被刘子业送给自己作了男宠,却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宿命...
刘楚玉这麽一想,虽有了几分体谅的意味,但听琴那句‘殊途同归’,却让她听着有些刺耳,她不禁看了一眼一旁的怀敬,却见他脸上并无半点不悦...
“好一个殊途同归,听起来,你似乎不满现在的处境?”刘楚玉看着听琴开口,目光忽的带了几分冷意。
听琴沈默,倔强的眼,却肯定地回答了刘楚玉。
“你先下去吧。”朝着听琴挥了挥手,然後在听琴经过自己身旁时,突又开口道,“你既不喜欢这,我也不留你。”
听琴顿住脚步,又听刘楚玉开口道:“从今天起你一日三餐全改为流食,待你适应过来,我便给你安排新的去处。”
听琴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刘楚玉,却见她并没解释的意思,於是遂即告退,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所包含的深层的意思。
“公主──”听琴走远後,怀敬却蹙眉开口了,“他冒犯了公主,确实该受罚,但把他作为男宠送出去并不适合──”
“你要开口替他求情?”刘楚玉抬眸笑看向怀敬。
“公主可以这麽认为。”怀敬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把那样的人送出去,我还有些舍不得呢──”刘楚玉突然笑了,看着怀敬道,“你说,我自己留着用可好?”
怀敬的身子一愣,脸上却并没什麽表情,过了一阵才开口道,“他那样的性子,只怕公主得花些心思......”
“恩。”刘楚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对这样的回答有些失望。她看着怀敬,突然换了个话题开口道,“你们当时为什麽为被带进宫?”
“当时年幼,具体情况已经不记得了。”
这个问题,刘楚玉当初问怀敬时,怀敬也是这般回答,後来刘子业登基後,刘楚玉也曾找人查过怀敬的身份,却因当初怀敬被自己救下,宫中还没记录备案,因而什麽也查不出。
过了这麽多年了,宫中内侍及宫女都换过几批了,要查确实有难度,而怀敬似乎也不想要知道自己身世。
想到听琴说他自己是‘家族被抄’入的宫,刘楚玉猜想,怀敬也是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
罢了,反正也只是痛苦的回忆。想到这,刘楚玉也不愿意多问,只开口道,“你同刚才那人,可有什麽关系?”
“我同他一起被抓进宫,”怀敬回忆了一阵後开口道,“要说什麽关系,我记得他曾护过我几次。”
其实刚才刘楚玉不过是随口吓吓听琴而已,要真送他给大臣做男宠,刘楚玉细想了一下,依听琴的性子,送出去指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什麽麻烦呢。
现在又有怀敬求情,刘楚玉也打算就此作罢。正想开口,却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听琴去而复返,想来他已经去过前院,明白所谓‘食流食’,其实为了以後被送出去给他人做男宠做准备...
“他又回来了──”怀敬远远地看见了听琴的身影,开口道。
可不能太便宜他:让他这麽快就发现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刘楚玉揽上怀敬的脖子,仰头将唇贴到了怀敬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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