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口舌满带池水的湿冷,似乎还有泥沙的味道,刘楚玉强自坚持了一阵,终於松开了双唇。
“真好,你没事...”看着何戢一脸恍惚,刘楚玉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解释’了一句。
“长公主同何驸马真是鹣鲽情深呢。”
有妃嫔吃吃笑道,众人便打趣着附和。唯有刘子业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冷哼了一声,从刘楚玉与何戢身上收回目光,也不给四周的宾客或妃嫔一个交代,只面色沈郁地朝着谢贵嫔消失的方向而去。
“去换件衣服吧。”
趁着何戢仍有些发愣,刘楚玉忙拉着何戢朝着刘子业的寝宫方向而去,剩下路浣英一人处理这混乱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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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落水的到底是谁?”
玉烛殿内,何戢换了一身衣服,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一位妃嫔罢了,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穿着同丽贵嫔一样的衣服。”
刘楚玉背对着何戢,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以何戢对项时月的熟悉;他定认出了那不是项时月。
“你可有看清她容貌?她分明──”
“人有相似而已,你别多心。”刘楚玉出声打断了何戢。拿起毛巾站到何戢身後,帮何戢擦拭着他那滴水的头发,“想想府里的子谋。”
细微的颤抖从发梢传到发根,何戢垂头看到烛火打下刘楚玉同自己交叠的身影,只觉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慧景──,”刘楚玉垂眸站在何戢身後,见何戢久久没有言语,突然将身子贴到何戢背上,将手轻轻环住何戢,“项时月都怀孕了。你——可想曾想过要个孩子?”
项时月怀孕了...是啊,曾今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那个人现在怀上了龙胎,她早就不需要自己的暗自守护了,不是吗?那自己呢,应该将她从心头彻底抹去吗?只是,身後的人虽是自己的妻子,但到底...
湿漉的头发被拨到一边,何戢感到刘楚玉将脸贴到了自己的背上,一面是湿冷的头发,一面是刘楚玉温热的脸颊,何戢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样,半冷半热,尤为煎熬...
“你呢?想要孩子吗?”许久,何戢将手覆到了刘楚玉的手上,问地有些小心翼翼。
“我...”刘楚玉想对何戢说倚乔已经有了身孕,可何戢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蓦地张抽开手,“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先行回府吧。”
“你自己都没想好的问题,何苦问我呢?”看着刘楚玉的身影消息於门口,何戢苦笑似的开了口,那语气似乎带着淡淡的失落。
出了玉烛殿,刘楚玉的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想起落水的谢贵嫔,刘楚玉有些担忧;决定去看看她。
刘楚玉刚才为了不让众人发现落水的是谢贵嫔,吩咐宫人将‘丽贵嫔’送回宫,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将人送到项时月的住所...
比起谢贵嫔的涵映馆,项时月的揽月居离玉烛殿要近很多,这麽想着刘楚玉朝着项时月的寝宫而去。
“娘娘不过是呛了几口水,并没有什麽大碍。”
刘楚玉进了揽月居,刚走到项时月的房间;就听到太医如此说了一句,抬头只见刘子业正守在床边。
“皇姐也来了──”看到刘楚玉,刘子业颇有些意外。
“我来看看谢....”刘楚玉走到床边,还没说完的话就这般停滞在了喉头,因为床上躺着的并非谢贵嫔,而是项时月。
这是怎麽回事?!刘楚玉讶异地看着床上头发湿漉漉,脸色苍白的项时月;终於惊讶地开口道“你怎麽──?”
“劳公主殿下挂心了,我虽落了水,但太医说并没有大碍,母子都很平安。”项时月靠着床头,扯出了淡淡的笑容,有些‘虚弱’地开了口,那‘母子’二字却是被她咬地尤为清晰。
刚才落水之人明明是谢贵嫔,连何戢都在场,自己不可能看错...可是项时月现在怎麽能佯装自己落了水呢,她明明不在现场!
难道是串通好的...一个念头冷不丁地浮上刘楚玉的心头;她咬牙,脸色渐渐蒙上一层灰白...
“皇姐怎麽了?不舒服?”刘子业蹙眉,看向一边的太医,“替公主也把把脉。”
“不用了──”刘楚玉挥手挥退太医,疾步走出了房间,朝着谢贵嫔的住所奔去。
“长公主?”
刘楚玉刚踏出揽月居,就看到路浣英正迎面而来。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事情怎麽会败露的?刘楚玉看着路浣英,很想开口询问,不过碍於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只狠狠地瞪着她什麽都没说。
“公主这是怎麽了?”
也许刘楚玉面色真的不太好,所以人人都这麽问她。
“这到底怎麽回事?”刘楚玉压低声音开口质问道。
“什麽怎麽回事?”路浣英一脸疑惑,“计划不是很顺利吗,只是我没料到何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