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养心园里一柱香的时候,便有侍事的太监来回,说宴子桀一行人出了桐都,随行侍卫再送他十几里路就返回来了胡璇听了这些,一边放了心,一边也死了再见他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矫骑将军雷延武便来养心园觐见皇上,楚康帝最是厌烦相国皇叔和这个将军,可一个是元老、一个是守疆有功的将军,自己这个毫无建树的皇帝又不好开罪他们,只好让他进来。
雷延武见胡璇也在,便不说什么来意,转了个弯,竟随着皇帝的性子聊起些天南地北的趣事,听得没出过远门的皇帝兴致勃勃。
宴子桀走了,胡璇自己便觉得自己失了心一般,一个人静着也是伤怀,人多了说些什么偶尔分分心也能好过,就随着坐在一边。只是偶尔看看荆云冷着的脸,想起自己下药被他捉破,难免有些尴尬,何况他还总用一副鄙夷的色看待自己。
胡璇一会想着宴子桀,伤怀一番,偶尔听到雷延武与皇上开心的笑几声,便打断了思绪听他们说会儿话。这么远几分看着楚康帝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有那么几分宴子桀小时候的孩子气,心中不由得想道他虽强留我下来,可我跟子桀总是没结果的,他对我礼遇有加,日后终不能害了他,若是他执意这江山,自己也没办法救得了他;若是他愿意放弃这江山,他日宴子桀发兵攻城,自己便骗他远走高飞,也算救他一命报还了恩情,这世也便不再欠什么人情,没什么牵挂,就可放心的去了
雷延武与皇上正讲得起兴,忽然侍事的太监又来报,说是宴子桀一行人在途中遇了山贼,被逼进了城南五里柏树坡的山坳子里,和山贼僵持了起来。六个亲兵拼死冲杀出来报信,只剩下一个负重伤回了来,到了宫前传了口信就断了气。
胡璇一听大惊,心中虽觉得这种事报到宫里来有点小题大做,但关系到宴子桀,早已乱了方寸。
“这种事还报”楚康帝也是气得一拍石桌道“在城里衙门带了兵就该去救人一路报到宫里来误时”
“皇上”胡璇急道“让我带人去救他”
“朕怎么能让你去犯险”楚康帝转身对身后的荆云道“传三百朕的御侍去救人立刻就去”
“可是,皇上”荆云颇为不安的看了一眼胡璇。
“快去朕更了衣,随后也出城去”楚康帝知道荆云武功卓绝,他若快点赶去,王桀定然安然无事。他知道荆云平日里只对护国有功的雷延武颇为欣赏,便道“朕更了衣,便由雷将军护着慢慢过去你快去,救人要紧”
胡璇一听楚康帝要更衣微服出宫,便明白他知道自己势必要去,一定是怕出去太过招遥反而有变,才更衣陪自己出城,心下不由的更为感激他。
“臣领诣。”荆云看了一眼雷延武,见他点了点头,便领了诣,转身快步离去。
“朕与雷将军都去更衣。你稍待会儿荆侍卫去了,你便放心吧”楚康帝转身对胡璇道。
“草民谢过皇上”胡璇又待要跪谢,楚康帝却一把扶住他,也不理会有没有什么人看着,微微低了声说道“你的事就是朕的事,朕说过让你开心”
胡璇窘得四下瞄了一下,心里慌着念着宴子桀的事,见众人没听见似的,便也不再多想。
“怎么还没送来衣装要朕自己去拿么”楚康帝转头对身后的太监怒道。
“皇上息怒,这就命人去催”身后的太监吓了一跳,心中也纳闷皇上的衣装是哪宫哪殿都备着的,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拿来。
“都不用去了”雷延武却一声冷笑,稳稳的坐在了石椅上。
“雷将军你”楚康帝再怎么没用也是个皇帝,现在雷延武在他面前发号施令不说,大摇大摆的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让他不由的又惊又气。
胡璇也立刻发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看了一眼楚康帝,又看了一眼面含冷笑的雷延武。
“皇上快叫侍卫他”胡璇虽知道说出来也怕是于事无补,可眼下这情势,却也只有一拼。
“我什么造反篡位”雷延武美滋滋的打断了胡璇的话“即然知道,我必是有必而来,又怎么会让这个色迷心窍的昏君给反咬到”
“来人来人呐把这个反贼给朕拿下”楚康帝兀自不服气,高声喝叫着,眼见冲进来一群御侍装束的侍卫,却将周围的宫女太监自行押下,摆明了雷延武替换了御侍,只等荆被支了开,便起事谋反。
“雷延武,天下是我楚姓的,你以为你会得好果子吃么”楚康帝怒道。
“时机不成熟,我自会给你儿子挂几年皇帝名。”雷延武起了身,由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了一壶备好的酒备好的鹫毒酒“只是你在,相国在,荆云在,对我的大事,便碍了些手脚。”说着,他斟了一杯酒。
“你得不了天下”胡璇在旁冷声道。他心中感念楚康帝的恩情,只想着拖一刻是一刻,说不定有什么转机。
雷延武举着那杯酒,正要向楚康帝走过去,听到胡璇说话,挑着眉头,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