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宴子桀身边,有多少个夜里,胡璇都有机会一刀杀了他。
曾经不曾动手,那是因为怕连累的家人,和尚在宴都的胡国百姓。
而如今,杀了他,自己真的回到皇宫里,照著宴子勇的心思陪著他,到他腻了厌了,那时候,自己和家人又会有什麽收场
而自己亲手用这一双手,杀了眼前的这个人,还会一个人偷生下去麽
望著宴子桀睡去侧脸。只有这个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才敢这样直接的、近乎痴迷的看著他。
仿佛熟睡的他,才让胡璇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就像从前的子桀又回到了身边,那个好像全天下只有胡璇一个亲人般的子桀
力竭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胡璇闭上眼──子桀他没有什麽过什麽对不起天下人的坏事。这个兵荒马乱年代,总是要有人打天下。他残忍的对待自己,只是他对自己的恨意如果可以因为这样,就不再爱他,那有多好
章八完,下次更新重开页了
倾国1谋变章九
越接近宴都,就越是举步为艰。一天里遇上三队变了装的人截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宴子勇派人暗中追杀了。
宴子桀久经杀场,胡璇自幼也曾习武,二人个拼着一股作气杀出生天,却也是精疲力竭,可眼下行踪暴露,也片刻不敢多停留,只求早日进得宴都,与宴子桀预先安排的人接洽才有生路。
乘着夜色,二人夺了两匹马,绕着山间小路连夜奔程。
才行得不多时,又是二十余人的伏兵冲了出来。这些人对宴子桀是招招致命,却胡璇却只求生擒,是以胡璇竭力自保之外,也要助宴子桀一臂之力,无耐二人毕是体力不支,一场恶战苦斗下来,伏兵一个不剩,宴子桀却中了数刀,衣衫破烂,血渍混着尘土,整个人已活生生的一个血泥人一般。
胡璇隐隐觉得宴子桀身上淡淡泛着一股子腥臭味,勉力挪到他身边,细看之下,不由的倒抽口一凉气,只见宴子桀刀伤之处,血渍凝结的,竟是紫黑色的血块。
“有毒”胡璇扶住宴子桀的双肩“不能再向前了会白白送掉性命的住回走,你得疗伤”
宴子桀狠狠的咬着下唇,脸上汗水、血渍、泥灰混得乌黑一片,只剩一双眸子狠狠的盯着一个方向,兀自不甘,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子桀,性命要紧。先治了伤再说”胡璇也不由他分说,要将他扯起来扶上马,宴子桀却拼尽力气一甩,握起手边的大刀,摇晃着站起来“我不会输给他”
“不行来日重长计议你要疗伤啊”胡璇冲上去,双手抱住他的腰,拼力向后拉。
“你假好心什么”宴子桀一声虎吼,出力大的一个回身甩得胡璇摔倒在地上。
“滚祸水”宴子桀的双目充着血,仿佛泛着嗜血的光,狠狠的啐了一口,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前再走。
胡璇愣愣的坐在地上,直到看到远远的宴子桀的身影摇了几摇,隐隐得听到扑通一声,才清醒过来。
他受了伤,又中了毒,哪能走得多远。胡璇忙牵了马过去,把宴子桀打横扛上马,自己也骑了一匹,返折向楚都的方向。
胡璇不敢多误时辰,经过了个小镇便请了镇上的医生来给宴子桀看伤。
小镇的医生却见得世面少,平日里镇民得的无非也就是伤寒之病,最多是骨断筋折,却哪里医了得这种怪毒,只得草草的用自己懂的药解了能解的毒性,再清清伤口,让胡璇再另请高明。
宴子桀一直不醒,胡璇便只得用他身上的银子跟镇民换了辆牛车,把车架在马身上,让宴子桀躺在木板车上,再向楚城的方向赶路。
渐向楚国的方向,毕竟宴子勇只是派小队人马追杀,也顾不得太远的地方,一路没有阻碍,胡璇就带宴子桀走走停停的寻医。
经过了几家大镇子,医术好一点的医生,也只能暂保宴子桀一条性命,却终是无法让他清醒过来。宴子桀终日高烧不退,体力虚弱,便似个活死人般一直躺着。
胡璇也只得每日都强行给他喂灌些米粥,清理身子这样的事情也得一样不差的做下来。唯今之计,也只有二人乔装改扮,去了楚国都城寻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给宴子桀看病。
接近了楚国都城,银子也用得差不多了。胡璇又不敢就这么带着伤病不醒的宴子桀进城,生怕守城的官兵疑心起来,认出二人。虚知宴子桀是宴国的护国将军,要是落在楚国人的手里,想必也是没有生还之理的。
思及此处,胡璇只得在城郊的近山上找了个山洞暂作栖身之所,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在林中找了些干草铺了个床铺大小的草堆,将宴子桀安置了,自己也将衣衫洗换干净,稍稍清理得体面一点,才只身下山,向楚城而去。
顺利的入得楚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