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给那些未能躬逢盛事的公主和长公主们听。杨公主口舌伶俐,田公主言语诙谐,两姐妹一搭一档,将那次接风宴上的笑剧如此这般一一道来
“所谓桐叶封弟,君无戏言”杨公主快人快语地总结着所以说,阿娇前面的话一点儿都不错根据君子诚信的贵族行为规范,刘彻就该二话不说地带上他的胶东国嫁进馆陶长公主家去,嫁给陈娇
昊天上帝那不成了赘婿啦大汉,甚至是华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皇子赘婿帝女们无论老少,尽皆笑倒,没一个能直起腰的。
可怜的胶东王,脸蛋儿血血红
“阿大,阿大,汝观从兄啦前言犹在耳,今语皆非矣”那边,娇娇翁主扭头就跑去找她的皇帝舅舅告御状表兄欺负人当初明明是刘彻首先提出嫁给她的,今天怎么改成我嫁刘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嫁和娶的差别可大了。
哼,甭以为我当时小,就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很多人和我提过呢拽住天子大舅父,小贵女冲刘彻表兄摇了摇食指,极不赞成地指出“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
大汉胶东王的脸,马上又红了几分快赶上猪肝颜色了。
“咳,咳咳”阿娇义正言辞的指责让刘启皇帝几乎被宫酿琼浆呛到,放下手中的金爵,抚着胸口笑咳上帝这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叫侄女坐到自己身边,揉揉那头丰茂的乌发,还将长案上的各种美食往阿娇眼前挪挪。皇帝这才回头笑睨狼狈不堪的儿子两眼,三分好笑、三分怜悯、外加四分乐祸的惬意别说,这事他还真记得就在吴楚叛乱之前,是为了欢迎梁王刘武入京而举办的家宴。那晚窦婴仗义直言,结果大大得罪了母后,被削夺入长乐宫的门籍。
帝女群中的笑声一阵响过一阵,射向胶东王刘彻的视线交织着各种轻讽、暖味和玩味。
刘彻象只被拔了毛的小公鸡,蔫头耷脑的
长公主刘嫖对侄儿投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家族太大就这点不好不管过多久,永远有人记得你小时候干下的傻事蠢事。
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就是这类臭屁极有可能无限制扩散,甚至一代传一代瞧瞧那些偎在母亲身边的小公子小翁主们,也开始加入笑的行列了。
“从兄,从兄,嗯,为妇呢亦无不可啦”坐在天子身旁,阿娇突然冒出的话语无异于是一声惊雷,震惊了四座。
内客厅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娇。刘嫖长公主则满腹狐疑,想不通女儿想要干什么“阿娇,阿娇”
“阿娇”刘彻仿佛被打了针强心针,一下子云开雾散,阳光普照他就知道,这些年的相处不是假的。
胶东王刘彻喜出望外,用几乎结结巴巴的美滋滋口吻不停地念叨着,说以后一定会给按诺言为小表妹造座大大的金屋子,一定会一直一直待阿娇多好多好。
“不在于此,不在于此从兄”阿娇无所谓地耸耸肩娇娇翁主从不缺人待她好。所有人,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待她很好很好,相信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待她很好很好。至于金屋嘛梁王小舅舅送了那么多黄金,也足够造了吧若是还不够,就找大母赞助。
“然”馆陶小翁主的情骤然一紧。
“何何”瞄一眼父皇,刘彻紧张兮兮地问道,心里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话说迄今为止,阿娇得不到而刘彻办得到的事,实在不多啊多半需要父皇的鼎力相助。
天子微微偏过头,兴致勃勃地由着这两小闹腾。
拧紧两道好看的眉毛,娇娇翁主带着一脸嫌弃到极点的厌恨表情,将盛烤鸡腿的小碟能推多远推多远;随后,一本正经地提要求“但使从兄不命娇娇食鸡汁,则嫁之”
“呀”生平头一次,骄傲的大汉胶东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好运。
大汉皇帝刘启本是不想笑的,真的不想笑的。
但忍来忍去,还是没能忍住,“噗”地笑出来身形摇晃,肩膀耸动,再顾不上什么天子威仪。
皇帝陛下挡在前面做榜样,才刚刚平静些的皇家女儿们,再度“哄”然
馆陶家的内客厅中一时热闹非凡,有拿不稳酒爵的,有碰倒了碗碟的,有一头笑撞在矮屏上弄乱了发髻的,还有因情绪过度激动突然感觉不舒服、急急忙忙叫儿孙拿备用药的
“阿娇”坐直身子,馆陶长公主不可思议地瞪着宝贝女儿,无力地呻吟这是哪门子的嫁人理由啊简直惊世骇俗谁能告诉她,她的阿娇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哈”天子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扯着亲爱的姐姐为可人疼的小侄女求情要不,改了食谱算啦看看,为一碗鸡汤,都把小阿娇逼成什么模样了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刘彻看看姑姑,看看父皇,回过来又看看姑姑见两位长辈相继浮现的表情,才明白表妹的这要求是真的。
胶东王当机立断,脑袋点得飞快,一副唯恐阿娇改变主意的猴急样“可,阿娇,诺诺”
什么可可诺诺的胡闹个没边了一巴掌拍掉小刘彻的自以为是,馆陶长公主瞧着一见形势不妙立刻躲进皇帝舅舅怀里猫着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整个儿哭笑不得。
“嘻嘻,哈哈哈哈”和着姑母姑祖母,杨公主领着一众公主妹妹简直乐翻天了,直呼大大的过瘾这回的帝女聚会,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精彩精彩十倍,精彩百倍
馆陶长公主家的宴会极其成功,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尽兴而归
唯有胶东王刘彻,摸着被姑母拍疼的脑袋想问不敢问,百思而不得其解他和阿娇的婚事,算是成了吗
成了吗
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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