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嘴,窦绾贵女将木盒子推到翁主表妹面前“呃阿娇”
“从姊,从姊”馆陶翁主不可思议地看着窦家表姐不会吧还是这样
窦表姐飞快地摇头,一脸怕怕的表情。
“唔”眨眨眼,陈贵女接过小木盒打开。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放了半盒子树虫茧,深褐色的,干干瘪瘪,看上去象一枚枚枯叶。
“阿鲁,阿鲁”馆陶翁主向边上叫。
鲁女应声而出,同时很有眼色地奉上一把小巧玲珑的短短剑。
粉粉嫩嫩的小手自盒中拎出个茧子,放到盒盖上;然后,抽出短剑就是一劈。虫茧立时被从中间断为两截。
刀尖在半个茧子中一挖,剑尖上立刻出现了半条虫。
此时,窦表姐的眼,有点呆滞。
“尾”馆陶翁主举起剑尖瞅瞅,很不满意的样子竟然是虫身加虫尾的那半段可据说头那边的营养价值才高。
馆陶翁主“阿鲁”
不用小翁主叫第二遍,鲁女敏敏捷捷地递上一块垫布。
剑身放上去擦擦,流着浆汁的一半虫体在垫子上扭着,翻动着。
“呃”望望浆肉模糊、还在不停扭动的虫身,窦表姐一张小脸儿刷白。
拿过另一截茧子,一剑挑出虫头这回没有问题了
“青鸟,翠翘病,翠翘为先哦”和另一只宠物鸟打个招呼,娇娇翁主这才拉开笼门,把宝剑的前半断伸进去“翠翘,翠翘,来”
翠翘飞下来,一口叼走剑尖上的半条虫,站在梁上一伸脖吞下去。
阿娇喜滋滋地赞一声“乖”
“啾,啾啾,啾啾”见同伴享受好料,青鸟不乐意了,在笼子中间兜着圈子飞啊飞,叽叽喳喳个不停。
“青鸟,莫急,莫急”阿娇连忙扭身想找剩下的半条,然后,微微地一愣剩下那半条,看起来委实太惨了点,给青鸟吃的话好像是故意亏待它。
好吧,再开一条。阿母说过,上位者要公平,至少是表面上的公平。阿娇去翻木盒,要找只和刚才那个差不多大的虫茧。
哇窦表姐这是什么表情啊无意间瞟见一脸怪异的窦绾表姐,娇娇表妹挑挑眉,眸光一闪,回身就把手中的短剑往窦表姐面前送“从姊,从姊,给”
“不,不,阿娇”窦表姐心急慌忙地向后躲,惶惶然摇着双手。
“阿绾,勇决,勇决”阿娇把短剑和虫茧一齐塞到表姐手里,指指笼中巴巴望着的青鸟“速速,从姊,青鸟饥矣”
窦表姐捧着这两样东西,就像捧着烧红了的碳一样浑身上下没一处安适的地方。
娇娇翁主热心地鼓励、鼓励,再鼓励“从姊,莫怕,实无可惧也”
“不,不不”窦表姐只是摇头,胆怯地摇头,死也不敢。
小鸟发出抗议的鸣叫;两个表姐妹还在你退我让。此时,馆陶长公主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无意间打破了僵局。
“阿娇,阿娇哦,阿绾在呀。”看到表侄女窦绾,长公主很是愉快两个都在就好,省得再派人去找了。
“阿绾,阿娇呀吉服备矣”长公主一边叫过女儿和侄女,一面向门外招手“来”十多个宫娥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捧着只漆盒,大的小的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装礼服和配饰的匣子。
吴女、鲁女还有其她几个大侍女过来,为小主人换衣服,试礼服。
“阿母,阿母,此为之何”被侍女们套上新礼服,阿娇不解地问长公主母亲哪儿来的那么多礼服啊左一套右一套的,好烦。
“阿娇,如月乃汝兄之佳期”长公主站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对试衣效果感到十分满意这套礼服经这么一改,合适多了。
“大兄之昏仪呀”低头瞧瞧这件簇新的锦缎礼衣服,阿娇马上叠起了眉头是出席大兄昏礼穿的礼服咦,这衣服怎么越改越难看了啊
再看看窦绾,窦表姐的礼服也变了。本来的那件曲裾是浅绿底色上掐金线,现在则换成蓝绿色绣白云纹的了。以娇娇翁主看来,新的远不及原来的美观鲜艳。
不过窦表姐倒和往常一样,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对长乐宫的服饰用品,章武侯贵女窦绾从没有任何意见。
陈娇表妹可不是窦表姐。
“阿母,阿母,何以更之”娇娇翁主拉着母亲的手摇摇,大大的不满意原来那身金丝蟠龙绯红锦多漂亮,干嘛给换成深青云雷纹又老气又不好看。
“阿娇,昏仪之日,新妇着玄纁”长公主蹲下来,按着宝贝女儿的小手笑眯眯地解释
婚礼是一生大事,表姐刘姱是新嫁娘,她是婚礼上理所当然是焦点。所以呢,其她人不应比姱表姐穿得更美丽更惹眼。如果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就不好了
姱表姐的新娘礼服主要是玄黑色和纁黄色。阿娇原来的那身礼服太耀眼了,不合适,所以就换成现在的深青色。
“然,然”瞅瞅身上黯淡的深青底色曲裾,娇娇翁主嘟起小嘴,不乐意得很“阿母,娇娇不喜,不喜嘛”
“阿娇,乖乖哦”长公主楼过女儿,在左右两边的桃腮上狠狠各亲一口,聊作安慰婚期越来越近,事情也越来越多,太忙了太忙了,都没时间好好哄哄小心肝。
说着,长公主又忙着张罗给女儿和侄女试戴腰带、试戴玉组佩、试戴发针,试戴发带,试穿新翘头履等等。看样样妥帖了,吩咐侍女接下去收拾,皇帝姐姐则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看着母亲忙忙碌碌的背影,阿娇撅撅小嘴,一肚子的不高兴。
不多久,薄皇后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一路走一路叫“阿娇,阿娇”
阿娇放下怀里的胖兔子,开开心心迎上去“二母,二母”
窦表姐站起,向皇后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摆摆手向窦绾示意不用太局促,爱干什么干什么。皇后揽过小侄女,将一只长长扁扁的黄金匣子放到孩子面前,慢慢地打开“阿娇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