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所差的那一点,就是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几天的强冷空气,上海的医院都满了,人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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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2409 将心比心
长安的市井之中,有流言开始传播。
传说,馆陶长公主教子无方;
传说,皇帝胞姐的儿子多行不轨,欺压良善;
传说,长公主家的公子陈乔诱拐良家少女;
传说,皇帝姐姐的公子非但欺男霸女,还先奸后杀;
传说
风言风语,星星点点,渐成态势
与此同时,馆陶长公主官邸来了一个陌生的访客内史官署的属官廪牺令。
在大汉帝国复杂的官僚体系中,廪牺令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只管些宗庙陵寝和祭祀典礼上的谷物和牲畜。如此低微的官位,平常可是连长公主家的边门都没资格进的。不过,既然这个廪牺令是内史大人的侄子兼亲信,情况就略有不同了。
这是场令彼此双方都称心如意的会面,长公主的儿子们亲自接待,礼数有加。
谈话间,两位陈姓公子对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卷入一桩命案,而且是一桩颜色暧昧的命案都感到匪夷所思。
而当看到廪牺令带入长公主官邸的证物时,世子陈须摇摇头,扭头看向小弟“阿弟”
陈硕挑挑眉,不假思索地言道“此钩乃前物,遗去久矣”
听到这带钩真是陈家二公子物件,廪牺令发出惊讶地低呼“呀”
陈须爱护弟弟心切,焦急之色顿起“阿,阿硕”
“硕不才,”二公子陈硕倒是满身轻松,浑不介意“会吴楚之乱,游走各地,徒劳而无功”
大概想起当初四下游走时碰上的妙见趣闻,陈小侯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后,硕多有游历。长路漫漫,旧物零落。山林寄身之时荒野露宿之际遗落于何时何地,不忆矣”
“原来如此”廪牺令恍然大悟,大为认同。
这完全讲得通。在大汉帝国境内旅行是极为辛苦的,即使是有钱人,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没有旅馆,没有饭店,有钱也没地方花啊旅途之中风餐露宿的,身边东西有所遗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凡有点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
而且,馆陶长公主的这个次子是出了名的喜欢搞单身游历。没仆人相陪伺候,一路上丢点什么落下点什么,就更不足为了。
廪牺令向两位贵公子拱一拱手“卑职定将转告叔父,力陈诸公子无辜之情。”
长公主的儿子们微笑着,颔首致意。
家老入内,禀报酒筵已经备好,请客人入席。
廪牺令连称不敢,几番推脱之后,才乐颠颠进了餐室
宾主尽欢
未央宫后宫供高级嫔御居住的宫殿群中,栗夫人的住所无疑是最奢华最热闹的。如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客人络绎不绝的女性贵客。
刚送走御史大夫的妻子,又有内官来报治粟内史诰命求见。而栗夫人嫌烦了。
“不见”皇太子刘荣的生母斜倚在小榻上,拔下发髻上沉甸甸的嵌宝石步摇,随手抛在榻前的地席上。
步摇在席上一跳,滚了两下,磕在边上一只半人多高的青铜双鹿熏香炉脚上,发出一声清冷悠长的“叮”栗门小嫂捡起步摇看了看,眉间一凝,有点儿心疼。这是周亚夫老母入宫拜见皇太子生母时赠给栗夫人的礼品之一,黄金嵌宝石的步摇簪子,制作异常精致,十分珍贵。
就这么损了太可惜了这么美的步摇,得来不易啊,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摸摸金步摇折成两节的分枝,栗门二嫂轻轻喟叹,将首饰和残片交给边上侍立的女官收好。
“折损乎”栗夫人在榻上,头也不抬。
小嫂走到榻前,对小姑子点点头。
“无妨,无妨”栗夫人毫不经心。
自长子刘荣晋升为皇太子后,虽然皇宫明面上给的夫人等级份例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见多。但宫内官员宫外命妇争先恐后孝敬的各种珍异宝,却已快堆不下了。
区区一只镶宝石的簪子,早就不在皇储生母的眼中啦。
“蕙兰”栗门长嫂托着一盘新鲜的柑橘掀珠帘走入,一弯腰放到榻边的方形矮案上,取一只最大最圆的橘子搁在栗夫人引枕之旁。
起身看到小嫂的面色,栗门主母有些怪“弟妇,何故愁眉而不展”
“愁眉不展”听到这话,栗夫人也从榻上挪了挪身子,好地问“阿嫂,因何”
小嫂僵了僵,沉吟良久,才抚着胸口蚊子似的说道“夫人,妾所忧虑者,吾女也”
栗夫人拿了柑橘放在鼻下嗅嗅,心不在焉小嫂一生生了四个女儿二个儿子。除了嫁入皇室成为临江王后的次女现在应该是临江孀后了长女和三女早早嫁了,现今都在官宦门第的夫家生儿育女,日子过得平顺安逸,能有什么事
莫非是四侄女转念,栗夫人想起或者,是关于四侄女的亲事那孩子还不到七岁,不过,也是能定个亲了。
当今皇太子、未来大汉皇帝的嫡亲表妹,可不能嫁差了。若嫁差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可不答应栗夫人在榻上笑着半坐起来,兴致高昂“阿嫂,莫非四女之聘婚耶”
栗小嫂闻言一愣,知道小姑子误会了,连忙摇头否认“非也,非也。四女年幼呵”
不是为四丫头,又是为哪个栗夫人疑惑不解,与长嫂对视一眼,歪了头追问“阿嫂”
“妾别无所虑,唯”栗小嫂这才呐呐地说道“唯忧次女之将来”
“临江王后”栗门主母感到意外,讶然问道临江王后的未来,还有什么疑问不就是抚孤守寡
栗夫人先是怔然,盯视自家二嫂,嘴角略略上翘“阿嫂,临江王后何虑之有”转脸,示意女官将盛放着柑橘瓣的饮冰盘放在榻上。
栗长嫂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走到夫家弟妹旁跪坐下,婉言相劝“临江后得为皇家妇,位列藩王王后,何其幸运弟妇尚有何忧哉”
听了这话,栗夫人的脸上立时松快好多。
拿过一瓣剥完皮去了衣的柑橘瓣,放入空中,慢悠悠地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