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令偷偷靠过来,轻轻拉了拉梁贾的衣服后摆,悄声示意“梁公,梁公”
梁贾还是不动,思索片刻向上再行一礼“长公主,小人有一言”
长公主沉默是金。
经过几个月刻意的结交和应酬,梁氏家主如今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最上层贵族的习惯做法。不等明示,就自行进入了新话题“小人得知,有人欲行不利于两位公子。”
“不利”长公主美目一凝,牢牢盯住梁家兄长“梁公此言何意”
“长公主,小人游历多年,结交广泛。”梁贾拱手“前日,有故交言及有少女暴尸京郊,乃绞杀而死。”
长公主一挑眉这和我家陈须陈硕有什么关系
“死者,乃舞阳侯从弟之女。”说到此处,梁七子的兄长眉头深锁“命案发,官府质询。其邻家皆云,此女生前尝言曰,称其与帝姊长公主之子乔情深相厚。”
“口说者无凭。”馆陶长公主听了,眸光瞬时冷然再说,皇家不止一位长公主。其她长公主也有成年儿子。
“然长公主,”梁七子兄长的面孔上,显出几许的难堪“此女贴身物之上,长公主邸印记昭然”
作者有话要说为后面几天安排,问一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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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113这三天,大家还会看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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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407 欲来
大汉京都的官署内,现任内史那仪态威严的外表下,是翻江倒海的违和感觉。
正值妙龄的少女落泪,那是梨花带雨;
青春芳华的少妇饮泣,叫做楚楚动人;
而一个中年已过的大老爷们,站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到泣泪横流,只能让人觉得可笑复恶心
樊老头的衣袖都快被泪水湿透了,老头子口中不停,捶胸顿足地哀嚎“吾女吾女,丽娘哪”
“嗯,樊公”内史大人实在接受不了一个老男人的哭相,纠结着眉峰插话“樊公,请节哀。”
“内史,”勉勉强强停住哭声,樊老爹向内史深深一躬,大声道“内史,内史万望拘捕杀人之贼”
“杀人凶犯嘛”内史耸眉,淡淡道“奈何,贼人为谁未定也”
樊老头一听这话,当下蹦起来。如果不是被身旁的华服男童死命拦住,樊家主估计能直接跨过长案,一拳头打到内史大人的鼻子。
“何何内史”樊老爹在怒吼“内史此言何意”
真实的,给了几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内史微微侧面,几不可闻地一哼,随后优雅地回道“贼人一说,无凭无据,尚不可定论矣”
“口供、物证俱在”樊家老爹手指另一只小案上的竹简和小盒,怒不可遏“口供、物证俱在何谓无凭无据”
边上,男童用上吃奶的力气挡着樊老头“阿舅,阿舅稍安,稍安啊”
瞟一眼竹简和盒中的那只玉带钩,长安内史的笑容和回答极具官方色彩“此物尚有待查实”
“内史,汝汝”樊老爹的脸都青了这么明显的证据,这个内史竟选择视而不见
“阿舅,阿舅”男童拖着舅舅的衣带,摇头再摇头,使劲儿给眼色舅舅,别说了。没用的,没用的,怎么说都没用的。
樊老头看懂了。看看侄子,再看看坐在那边巍然不动的长安内史,樊家主咬咬牙跺跺脚,往外就走。
当舅舅的莽莽撞撞,男童却是举止从容。男孩向内史座位方向深施一礼“内史”
内史对这孩子也比较感兴趣,若有所思地问道“童子何人”
男孩抬首挺胸,自报家门“掌,曲逆献侯之曾孙。”
嗬,又是个侯门后裔还是那个阴谋家的后代。内史嘴角下弯,轻轻笑“哦哦”
“从姊丽娘惨死,舅父哀痛过度,请内史恕罪”陈掌先弯弯腰,然后口齿清晰地说道“内史身居高位,想必,当非畏惧权贵、姑息罪恶之人。”
内史听闻,心下一凛,上上下下端详男童一阵,正色道“当其然职守所在,敢不谨之”
男童再一揖,清脆童音说出的却是成人世界的用语“如此,掌拭目以俟”
已走到门槛外的樊老头此时也伸回脑袋,对着里面怒气冲冲叫道“舞阳侯一门,亦拭目以俟”
“阿母”内史公主一进门,就扑到母亲怀里。
“内史,内史,吾女”栗夫人搂着宝贝女儿,爱怜地问女儿今天与郑良人的两位公主玩得如何
“尚可哦”内史漫不经心地回答。
抬头看到墙边地上的礼盒,公主眨眨眼“阿母,姑母来访”
“然”栗夫人眉毛挑高,想起大姑子刚才来时的对话和情形,胸中立刻就有种很解气的感觉。
“阿母,阿母”内史公主好心重,搂着母亲摇呀摇,想知道详情。
栗夫人被女儿的撒娇摇化了一般,加上本身也有炫耀的心思,于是拉过女儿滴里咕噜一说。母女两个顿时笑成一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