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放心的陈须世子情绪大好,叮咛长公主家属官们几句盯着,别让刘姓亲戚吃了亏,就陪伴鲁王表兄回西楼研究音乐去了度曲,才谱了一半呢
那头,晚到一步的城阳小胖子此刻正乐滋滋地倚在门框上就是前面他摔倒的那个门框笃悠悠看着圈中胜负赢面的此消彼长,兴致勃勃,喜不自胜。
为什么总有人歧视少爷兵
那是成见偏见成见偏见
贵介公子和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吃得多吃得好,肉食供应充足营养均衡,四五岁上开始认字读书,家里又给请名师教授拳脚刀剑功夫。只要不是太废柴,都能成才
而穷人家的孩子呢吃不饱穿不暖,成人后基本上是大字不识一个,仅靠街头巷尾挨打和打人的经验来练身手。
两边怎么比怎么比
哼哼,哼
2310 乱上添乱
被精雕细刻的华美纹饰包裹着的马车车厢,由两匹同色的高大枣红色骏马牵引着,在甲阙北第平整笔直的长条石街道上缓缓行进。车前车后,十多个持刀侍从紧随着步行。
滴琳,滴琳,滴琳琳车轮磕在青石路上的粼粼声和马脖子上的马玲声混在一起,漫漫地传入后面不大的车厢。
“哎”叹息声悠悠地响起,与外面清脆的铃铛声极不搭调。刘婉皱皱眉,纹丝儿不动,兀自端坐在铺了上等皮毛的车厢座位上。
“哎哎哎”叹气声拉长了,梁太子刘买从眼皮子下面往上偷偷打量着妹妹。梁王主刘婉微微侧过头,开始动手整理身上丝毫不见紊乱的衣带和玉佩饰。
见妹妹老是不搭理他,梁国太子刘买真的不高兴了“阿婉”
就知道你撑不住果然吧小妹妹立刻堆出甜蜜蜜的笑,一脸关心地问哥哥“唔阿兄吾兄何忧之有告知于婉,婉愿分忧”
还分忧我最大的烦忧就是来自于你刘买险些脱口而出,险些;还好理智战胜感情,没真的说出口。
“阿婉,吾兄弟入东宫拜谒大母,女弟何为命先往馆陶姑姑邸乎”梁国太子清了清嗓子,一副有事谈事的腔调。
实际上,王太子刘买是颇为不满的从梁王官邸去长乐宫又近又方便。取道姑姑的长公主府邸,反而是绕路了。干嘛舍近求远
“大兄,”刘婉柔柔地回答“二位从兄亦将入东宫。吾等携姑子同往,亦可略尽地主之谊。”
“地地主之谊”刘买一口气没理顺,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梁国王太子用不可思议的眼望着他的宝贝妹妹,心里不禁嘀咕这丫头这段日子闹花痴,不会是连脑子也烧坏了吧陈氏兄弟生于长安长于长安,他们才是名副其实的地主。让我们这些从梁国入京的尽地主之谊,不成反客为主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兄长古古怪怪的色置之不理,梁王主刘婉慢悠悠吟诵出小雅北山中的名句。
稍停,王主婉斜睨王兄笑问“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于此大兄持有异议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断章取义”刘买刚想要呵斥反驳,但稍作思考,马上嚼出了一丝异味。
呀,不对这天下是刘姓的天下。虽然天子伯父是无可争议的一国之主,但既然定都长安,那所有的刘姓宗室都可算做长安人。说我们是地主,也没错两手搓搓,梁王太子最终无奈地回瞪妹妹“无,无”
梁王主刘婉谦虚地笑啊笑,端坐如故。
车厢内,暂时归于平静。
不知又过了多久,刘买终于忍不住,还是和妹妹摊牌了“阿婉,听为兄之言。陈硕非阿婉之良配”
“大大兄,”一贯伶牙俐齿的刘婉没提防,霎时红了脸,难得的结结巴巴“大兄何何言至此”
你当所有人是白痴啊刘买翻个白眼,一肚子的腹诽自从你见过陈硕,对大姐也和气了,对阿娇是使劲儿巴结,对长公主姑姑更是千方百计地讨好。在长乐宫,前前后后盯着陈硕;在宫外,有事没事就往馆陶姑姑家跑比如现在
“阿母先知先觉。”刘买叹息着低语妹妹的心事如果不是被母亲发现,还不知会发展的什么程度。
“阿母,阿母”刘婉低下头,又是害羞又是喜欢,蚊子似的小声问“大兄,阿母言甚”
“阿婉,听为兄之言。”叹口气,刘买又重复了一遍“陈硕非阿婉之良配”
“大兄”梁王主刘婉当下从蚊子变成雌狮,恼火地瞪着亲哥哥“吾与从兄年貌相当,门第相配,亲上加亲。大兄何不足哉”
“门第相当,亲上加亲,有之长姊与从兄须”刘买深深叹口气傻妹妹,如果没有大姐和陈须的那件婚事,阿婉还比较有指望。现在梁国已经嫁了一位嫡王主给长公主,怎么可能再加一位嫡王主
豪门贵族之间通婚的目的,就是合两姓之好。
每一位贵女,都该为家族带来一份新的姻亲。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一桩陈刘姻缘,同样的人家再缔结一次就重复浪费了。通常,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还有另一句更要紧的话,刘买没说出口不忍说出口。
李王后昨天和儿子商议女儿婚事的时候,曾提到你长公主姑姑估计是打算给陈硕求一位帝女公主了这个不难猜,如果换我也会如此,从两个弟弟家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