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馀淡淡一笑“蕈者,菌也,或生木上,或为地菌。”
女孩子们对这些关于分门别类的学术问题毫无兴趣。象以前无数次一样,娇娇翁主很自然开口“阿兄,阿兄,蕈,娇娇要。”管这玩意叫什么,反正弄过来给她就对了。
中山王刘胜乐呵呵答应,打算身先士卒“阿娇既喜”
“阿娇,阿娇,吾往”大汉胶东王突然蹦出来,很不礼貌地打断刘胜的话,主动请缨。
“彻”阿娇、平度加窦绾彼此看看,都不说话。刘端在边上,开始偷偷笑。
阿娇砸吧砸吧嘴,想想,喊“鲁王兄”
平度瞅瞅王美人生的这个兄弟,扭头呼唤刘胜“阿兄,阿兄”无论怎么看怎么想,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比较靠得住。
“哇哈哈”胶西王从无声的偷笑,进化成放声的大笑,态度嚣张至极。
“吾往,吾往”小刘彻一脸大受刺激,如脱缰的烈马般,飞一样奔向梧桐树。
爬树,是件技术活
基本上,对爬树的人在肢体上有好的柔韧行和协调型,还得多练多习。所以
“阿彻,可乎”作为大汉皇族中武技最好的一员,江都王以专业眼光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得出结论大汉胶东王这次爬树能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零。
“阿彻,危险。”鲁王基于一个负责任兄长的立场,决定采取阻止的态度。
刘胜很不高兴有人抢了自己的风头,站边上默默往异母弟弟身上发眼镖。平度小公主见哥哥不高兴了,撅撅嘴,过来套阿娇妹妹耳朵上猛打小报告“阿彘笨笨,行动之敏捷,尚不如胡亥呢”
“唔”娇娇翁主对比对比胖胖兔和小表哥,无语。这两个都爬不上去,但胡亥胖兔至少动作还漂亮些
馆陶翁主“阿彻,汝不成,退吧”
“不,不吾成,吾成”胶东王坚持不懈。别说,一番奋勇之下,还真比兔子爬高了几寸。
阿娇托着腮帮子,遐想连篇这,好歹算是进步吧
梁女过来盈盈行礼,低声提醒“大王,如今盛夏,树上多虫。”
鲁王看看梧桐树上浓密的树枝树叶,皱皱眉头“彻,回来树上,有虫。”他疏忽了,大夏天的树上,有很多虫子的;有些沾上,可了不得。
这下,其他几个也想起了自家长辈平日的教导,众口一词地叫刘彻回来家里阿母都说过,夏天不许在树下久呆。
“无妨,无妨。”小刘彻满不在乎地回嘴,眼睛死盯着斑点蘑菇,手臂伸了老长快够着了,就快快够着了,就差一点点了。
搞什么,差远着呢刘胜在那里不屑一顾。估计刘阿彘是方位问题,才在视觉上产生了偏差。
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鲁王继续招呼弟弟回来“彻,彻,回来虫虫”
是啊,是啊;女孩子们帮腔“彻,有刺虫,危、险”
“无妨,无妨”胶东王大叫着回答,他现在很有信心,他是真的就要成功了呢“无妨妨啊呀呀”
众目睽睽之下,胶东王刘彻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哇哇,哇”惨叫着沿树干滚下地面,差点就砸到可怜的胡亥身上。
胖胖兔惊得连滚带爬,一溜烟般蹿回娇娇翁主脚边,拱紧陈娇怀里瑟瑟发抖它错了,它不该贪嘴的,吃吃水果、蔬菜和点心就该知足了,干嘛还想尝尝蘑菇啊还是小主人这里安全,呜呜。
“胡亥,胡亥呀;莫怕,莫怕噢”馆陶翁主揽住胖胖兔,连忙安抚自己的宠物宝贝。平度公主也凑过来,心急火燎地帮忙安抚兔子。窦绾则忙着叫侍女找水杯倒清水,给胡亥解渴压惊。
不幸的刘彻从头到脚滚了一身泥,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哇痛,痛哇,哇哇”
两个成年亲王迅速上前。江都王刘非武人出身,上下一通摸索,回头安慰自家大哥“阿兄,胫骨无碍。无大事。”
鲁王阴沉着脸,点头。刘彻和刘端不同,刘端是一母同胞,刘彻却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天如果他们同母的三个兄弟都没事,而唯独异母弟弟出了大问题,就百口莫辩了。
接着,解开刘彻的衣服,细细查看。衣领拉下,中衣也脱了罪魁祸首很快暴露了出来色彩鲜艳夺目的毛毛虫,一条半
1504 隆恩
小小声“阿娇”窦表姐捧着盘切好的桃子肉,一小块一小块喂给胡亥吃。胖胖兔现在看上去油光润滑的,再不复刚才四脚泥的狼狈相,正欢乐洋洋地享受侯门贵女的照料。
“阿娇,呜”脏兮兮的小手伸出来,划拉东划拉西。窦绾喂一下兔子,往这边看看,喂喂兔子,再往这头看看人兔和谐,乐淘淘。
“呜呜,阿娇呜呜”逮住了,逮住了。一把抓住袖子,揪揪扯扯,拖过来
“刘彻”馆陶翁主忍无可忍,一把抽回自己的袖子这眼泪鼻涕的,恶心不恶心啊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期盼,哀求,欲语,还休“阿娇”
“呃,”陈娇,有点不忍心。刘彻这家伙平常总是活蹦乱跳,从头到脚精力旺盛的架势。如今忽然黏儿吧唧趴席上,光着膀子还不能翻身的衰样前后反差太大了,真不适应啊。
好吧,折中一下。袖子不能给,手绢倒是可以捐助捐助馆陶翁主从腰间的海珠佩囊里翻出两块新帕子,投给刘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