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哦”平度公主疑疑惑惑。
“平度,必定如此。趋之。”新出炉的中山王刘胜兄弟同心,笑呵呵给大哥的看法背书。
平度公主出于对胞兄的信任,很听话地照哥哥们的指点,绕去皇太后御座后侧方。
“嘻嘻”真给刘彭祖哥儿俩说准了,陈娇她们真就躲在窦太后旁边呢三个好朋友就此汇合。
馆陶长公主不愿意女儿屈居偏远角落,早早地把陈娇和窦绾两个窝藏在皇太后身后。天子和皇太后的宝座高居其上,其他人坐着下面,当然看不见也看不清对此,负责礼仪和座次的官员们很合作的选择集体阶段性失明
和女孩们弯弯绕的行事不同,新鲁王刘馀则是大大方方地起身,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从前殿某较远处直接把陈须陈硕兄弟两带进了皇子席。
刘非不可思议地望着亲哥哥,顿时感到食不知味。
避而不见地低头抿一口琉璃杯中的清酒,抬眼,不想正对上陈硕过分灿烂的笑容;入眼,尽是一口整齐雪亮的白牙。
程夫人的次子一阵恶寒,赶忙扭头;顿感美酒成了馊水,再难下咽。
“啊呃”惊叫声初起,就嘎然而止。
宫女被馆陶翁主重重踹了两脚后,硬生生将滚到舌尖的惊叫咽了回去,吱吱呜呜不敢多嘴。
闻声的众人望过来,见太平无事,再无理会。
在奉膳小宫女和少年寺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平度公主竟然从某只该放烤肉的大食盒里掏出一盘不,是一只兔子,完整的,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大灰兔。
窦太后听见动静,侧身回头伸手摸了摸胖胖兔的头背,又抚了抚阿娇的脑袋,慈蔼地一笑,不置可否。
薄皇后掩袖莞尔,笑睇了大姑子一眼,意思不言自明呵呵,真是母行女效啊
长公主对弟妇的调侃安然笑纳,不以为意。
平度公主拉着窦绾,抱上胖胖兔,心满意足地躲到一边去逗兔子。
陈娇决定这回大方一次把宠物让给表姐们一段时间,自己则找别的新乐子比如小小表弟刘乘。
奶娃皇子刘乘不可能和哥哥们分享皇子席位,此时只能由寺姆抱着跟在王夫人身旁。
陈娇对白白胖胖的小刘乘摸摸掐掐,又戳又捏。可怜的小皇子有口难言,哼哼唧唧都不敢哭出来。
乳母惊吓过度,脸色惨白几乎昏厥。
倒是王夫人对大姑子女儿的恶劣行径满不在乎,似乎毫不担心小儿子的安全问题。由此,馆陶翁主对舅舅这个美貌高产的后宫贵妇,好感连上了好几个台阶,连她身上浓郁的香气也可以大度地不计了。
内史公主在哥哥身边,也不消停。
栗夫人的宝贝女儿,东张西望之际眼尖发现了偷渡入境的大胖兔;见猎心喜,乐颠颠过来,不由分说地轧一脚。
胖胖兔却对这位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公主非常恐惧,一个劲儿往平度怀里躲。内史恼羞成怒,抓着两只后腿把灰兔子拽过来,一把推开平度和窦绾,再不许别人碰一下她要独霸
“胡亥,呜,胡亥”内史大几岁,个子又比同龄女孩高;娇小的平度被欺负了,抢不过姐姐,委委屈屈“哇”地一声哭出来。
“哇阿兄,呜呜,阿兄啦”平度公主掉头就跑,泪眼汪汪地搬靠山去了。
窦绾心里比平度更悲苦难捱她都没有亲兄弟啊
女孩子憋屈得两眼通红,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也比不上平度有立场,平度是天子的骨肉,是这宫殿名正言顺的小主人之一啊。
不过,窦贵女也不是毫无指望。至少,窦绾可以哭哭啼啼地去找阿娇。
1004 喜福会中
内史公主对异母妹妹的话嗤之以鼻
谁怕谁啊大家父皇都是同一个;至于哥哥嘛,她也有而且,还比平度多一个呢总之,她的后台硬得很
优哉游哉地捉过胖胖兔,内史这一通拉爪、扯腿、揪毛。胖胖兔双耳紧贴后背,哆嗦成一个毛球。
大将军窦婴上前向天子祝酒。皇帝笑吟吟受了。
经过这一年,窦婴从大汉官僚中脱颖而出,与周亚夫一起成为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大臣。窦氏一族,再不是文皇帝时期那种可有可无的闲散人家。
从眼前的窦婴,刘启陛下自然而然联想到窦彭祖几个。从血缘上来讲,南皮侯窦彭祖和章武侯世子兄弟才是窦太后的正牌侄子,窦婴只是堂兄之子,远了一层。
皇帝往诸侯的坐席上望了几眼,脸色陡然一沉那位南皮侯坐姿倒是规规矩矩,就是一双眼睛眯起,正死盯着女席中的某点,一副魂颠倒、不可自制的表情。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即使后宫美人再出色,作为臣子和国戚,大汉列侯和窦氏嫡长支的家主,怎么可以象个愣头青小子那样惑于女色,还在国宴上失态至此天子的眸中利光掠过他以为凭着母后的护佑,就肆无忌惮他眼里还有皇帝,还有天家吗这群外戚,实在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恼意上涌的皇帝顺着窦彭祖的目光看去,回溯目标,只见馆陶长公主一身端雅的浅黄色曲裾礼服,深蓝色纱罗衬裙,正与两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聊天。
大概喝了些酒,刘嫖殿下的面庞有些潮红。灯光烛影的映衬下,长公主容色妩媚、艳压芙蕖。往来交谈间,皇姐顾盼生姿,仪态万方。
哦,原来是阿姊啊刘启陛下顿时全身放松,舒舒服服靠向后面的软垫,再招手叫过一樽琼浆,慢慢品酒从外表看,姐姐可实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阿母,三十好几的人了啊顶多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说的话,谁相信是就要娶儿媳做祖母的人呢
皇帝对自家胞姐的美貌大为自豪。转头横了满脸迷醉的窦彭祖一眼,天子很有兴味地发现,现下这位表兄顺眼多了人还是很体面的嘛不亏是大汉列侯,气质轩昂,有眼光
刘端最近新封了胶西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以亲王的尊荣身份参加重要宴会。正值少年得志,意气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