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气越来越严重,女孩额头上开始大汗淋漓。挣扎着想用小手推开乳母的身躯,但成年人的体重,如何是婴孩能撼动的
渐渐的,女婴的小脸愈来愈红,然后由红转紫,再后来转青转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不是虚构,是现实中的真实情况。
所以说大人带着婴孩同床睡觉,是非常危险的。
102 前因
很多年以后,
一个满脸褶子多到可以随便夹死蚊子的老内侍在和年轻后辈提起那个春日的午后时,仍是禁不住一径地唏嘘与感叹
堂邑侯邸的宁静,是被一声尖利的惊叫声打破的
然后,整个官邸就像滚烫的油锅突然被泼进瓢冷水似的,一下子沸腾起来。
一股股人流奔进涌出,问事的、报信的、寻医的、找药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拥成乱成一团。内卫、阉侍、侍女、还有家丁们,进进出出奔忙四窜,人人脸色青白,惊恐至极。
不一会,侯门家老执事到了,长公主辖下的属官、家令和小吏们也赶来了。而陈家的供奉医师更是被长公主的侍卫们脚不沾地驾着拖着带进后院。这些身份不同,职责有别,平日或和睦或反目的人们,如今同立在室外听凭风吹雨打,连半点躲避之心都没有个个面沉如水、焦虑万分。
庭院中央,胖乳母被一根根绳索横七竖八地捆得活象只待宰的肥猪,瘫在泥泞中哆哆嗦嗦,比筛糠都厉害的颤抖。她的身后,一大群人也是反剪了手陪绑;他们是任家除小任女外的所有老幼。
人们从这些人身边视而不见地走过跑过,没人肯浪费精力向他们瞥上哪怕一眼这家人绝无活路,死定了,活该
几个医师一阵手忙脚乱,可半点效果也没有。不久,宫里紧急派出的太医们也赶到了,针灸、药汤和敷膏齐齐上依旧没有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候的人们越来越焦躁,也越来越绝望
天上,地下,乌云密布,阴霾四起
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自城东一处豪宅内疾奔而出。
健壮的御者吆喝着挥舞手中的鞭子,催促马儿快行。车驾前后,全副武装的骑士兵卫护卫环绕,在风雨中疾驰
车队经过处,不知惊吓了多少顽童,也不知踢翻了多少摊贩货物。
认出马车上的徽记,长安的市民们议论纷纷“乃馆陶长公主之车驾呢如此大雨出甚事呐”
堂邑侯官邸中门大开
馆陶长公主一行人停都不停,长驱直入内宅。
马车还没停稳当,衣饰华贵的丽人一把拍开前来搀扶的女侍,不管不顾地直接从车上跳下,向自己的楼阁飞奔冲去。
一路行来,沿途遇到的阉侍、家老、属官、家令、小吏以及侍卫等一律跪伏在地,以额触地,齐声唱诺“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刘嫖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冒雨直入楼阁。
一见榻上毫无生气的婴孩,长公主姣好的面容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颤抖地抱起幼女,试了试鼻息毫、无、反、映。
惊恐疑虑的目光,扫向室内室外的诸多从人,目光所及
家臣与仆从,以头捣地“老奴奴婢万死之罪”
太医和官吏,大礼下拜“卑职下臣无能。”
自幼训练有素的仪态,霎时崩溃
长公主修长的身躯随着一声“娇儿”的哀叫,直直地倒了下去;立刻又惊起另一阵忙乱
堂邑侯陈午闻讯赶到时,就看见他的长公主妻子怀抱幼婴哀哀痛哭,里里外外的人则跪了一大片。
陈午还莫名其妙“何以至此”
听到丈夫的声音,帝国长公主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抄起手边的玉玦尖叫着砸过去“贱婢乃汝所力荐还吾女命来,还阿娇命来”
这个是有原因滴:
上一任堂邑侯有个姓任的侯妾。她在上年纪后被人称为任媪媪指老年妇女。任媪就是任老妈。
妾、婢、乐户之类的人群属贱籍,是贱民,是奴隶。
华夏的律法规定妾者,贱流也。
事实上,妾在法律上的地位甚至比不过一头牛。为鼓励农耕,牛马之类的大牲口死了还要通知官府来查看一下死因;而妾死了是不需要理由,也无人过问的。
自古,豪门中的所谓家妾就是实质上的家女支 主家只要求姿色技艺,从不过问操守。
主人家会请人来训练家妾们的歌舞和才艺,是为了让她们能展示足够显示自家体面的声色表演,从而达到更好地招待宾朋或拉拢门客的目的。
贱妾们一旦蒙召,或充当讴者一展歌喉,或担任舞伎呈上舞姿。若客人有意,她们就必须宽衣解带,侍寝陪宿。当然,如果家里的主人需要暖床,就更不在话下了。
总之,侯妾过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涯。
任媪年轻时颇具姿色,擅于使媚,很被老侯宠过一阵。后来老堂邑侯娶亲,任媪又没能生下陈家血脉,自然就被男主人抛去脑后了。这个任老妈倒想得开,失宠后与侯邸中的众多门客、门大夫、家臣、卫士等等日夜厮混,生张熟魏的钱财源源不断,吃香喝辣悠闲自在。
其后的几年间,任媪陆陆续续生下好几个儿女。没人知道这些孩子的亲爹是谁恐怕连当娘的自己都闹不清于是一律跟了母姓。反正妾婢之子是何人骨血这种问题,无关紧要。
任媪的子女中有两个是女孩,年幼的那个容貌出挑。依靠承袭自母系的姿色,小任女十二三岁就跟着娘亲的脚步向现任堂邑侯当时还是堂邑太子陈午自荐枕席。
陈午那是正值青春,喜美色好少艾,对这个知情知趣的美人儿动心非常。没多久,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