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她的眼,只峻色道“我问你话,你岂敢不答”
她抑怒,仰脸道“好看。”
他力道稍松,“我赐你的,你岂敢不要”
她便摇头,“不敢。”
目光一斜,又看向案上那数件衣裙裳裾。青衮生凛,紫衣绵柔,阔袖细绶绕在一起,相映成辉。
心里面却似凝了个疙瘩。既是问不出他究竟何意,便顿觉身临悬渊,满腔沸血皆被渊谷寒风吹成了冰。进不得退不成,也不知自己往后究竟该如何是好。
原只想能望着他更久一点,能离他更近一些,可如今得了他一丝温情,便想要得到更多。
一切作为不过都是因为她恋着他。
纵使被旁人所误所谬所攻诘,她亦可云淡风轻以处之。
可他这种无所顾忌的擢拔封赐,却让她觉得心中没底。
车驾宅院尚可是为护她周全而赐,逾例擢她为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亦可称是因王一案有功,可如今他竟连登基大典的前导官都要她来担,这究竟是何居心
是见她于朝中无畏无惧、此番连东党旧臣都下得了狠手,所以更要推她上位、借她奸佞已成之名来替他清障扫碍么
她收回目光,默默一叹,“殿下明知臣之心意,却要使这种种手段让臣以为殿下对臣好,是想要臣将来纵是一死亦不怨究殿下么”
他的身子明显轻震,脸色遽暗。
她又道“臣曾说过臣之心愿,惟殿下之愿耳。殿下既知臣的心意,便不该对臣如此之好,徒令臣生就不该有的期冀奢望。不论殿下想要臣做什么,臣皆肯为,可臣唯独不愿殿下骗臣。”
腰间金带一滑,他松了手。
她不待他开口便往后侧方退去,垂首道“殿下要臣做大典上的前导官,臣便担此一缺。殿下要臣服这繁章衮冕,臣便服之。殿下将来若要臣背负千古骂名,臣便是一死亦甘愿。”
身前男人无声而立。
她躬身而退,待走至殿门前才转头,抬手推门时却听他沉声唤她道“孟廷辉。”
手指陡颤,她假作没听见,直直推门欲出。
他却蓦然怒喝“你放肆”
她耳鼓轻震,心头小惊,听出他这一声中带了多大的怒气,当下不敢再走,只蹙眉收手,可还没等她回身,肩头就觉猛地一痛,整个人被他攥着转了过去。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她只有怔的份儿。
抬眼就见他寒石一般的脸,眸中尽是怒意。
半晌,她才垂眼,轻道“臣放肆,但由殿下责罚。”正欲低头,下巴也猛地一痛,被他三指狠狠捏住,动不得。
他眸光如刃,直劈进她眼底,“孟廷辉,你的命就那么轻贱”
她只觉眼仁儿都开始痛,受不得他这狠厉的语气。
他手指愈发用力,又道“我当年既是救了你,现如今更不会想要害你死。我在你眼中,当真是不择手段到了如此地步”
她知是自己方才的那些话惹怒了他,不由道“臣方才言辞过激,实非臣心中之意”
话未说完,他便倾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要多狠有多狠,两臂猛地一收,将她锁死在怀里。
她痛不可耐,喉间呜咽一声,身子微微发抖。
他却毫不怜惜,挪手上来掐住她的腮侧,直迫她张开嘴,继续咬她唇内细软的肌肤,牙齿磕阖之间探舌进去,将她彻底侵据。
她仰头,舌齿招架不及他这猛力,唇痛愈盛,可心头却似被他放了把火,细苗簇燃成焰,烧得她浑身通红,被他紧压在身前的乳尖竟也微微发颤。
双手下意识地去抱他的腰,摸索着勾住他的袍带。
掐在她脸侧的硬指忽而一松,她刚欲喘息,却觉耳后一潮,他的唇齿烫舌又侵上来,吻咬她的耳珠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窜过她的脊骨,直冲小腹之下。
她忍不住轻叫,那叫声如春日猫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脸臊,可心头火燃更凶,感到他舌齿愈发放肆,不由伸臂去揽他的脖颈。
他身子一僵,薄唇顺势擦过她的脸颊下巴颈口,用牙咬开她的官服襟口,然后精准地含住她的细喉,箍在她腰间的手探下去,握住她的软臀,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她喘息连连,极为配合地张开双腿勾住他的腰,自己抬手将官服绯领扯开,又伸手去摸他,手指从他颈后袍领处探进去,细细软软地挠着他,未几便感到他被她夹在双腿间的某处愈发热硬。
他眸中情浓欲冽,紧盯着她。
她微微垂头,血色红唇凑去他耳边,轻喘而道“殿下”她腰枝轻扭了下,蓄意挤压他的那一处,见他锁眉咬牙,才又细声道“殿下。”
章五十八 标题待定上
他抱着她前迈一步,将她死死压上殿门。
朱门轻吱,日暮斜阳淡辉穿过门缝将她的发顶镀了层浅浅金色,木雕门纹在后硌着她的背,耳边依稀传来殿外过路宫人的细语快步声。
眼前男子墨眉横扬,俊容浸怒,托在她臀下的双手骨硬如钳。
方一轻喘,他便猛地顶腰,将她紧紧卡在门板上,一手探上来,用力拉开那已被她扯开大半的官服绯领,又伸进去撕开白罗中单、绛色腹围,掌心覆住她丰满的乳,蛮狠地揉捏挤按。
她腰骨似要被他凹断,乳尖在他掌下微微颤栗,色似染血,傲然挺立,浑身触感似是都凝在了这一点,两腿之间火热湿濡,令人难耐。
他又俯下来咬她的唇,下面那只手使劲掐揉着她的臀,舌尖撩过她的唇瓣、下颌、颈侧,动作烈得想要将她活生生吞下肚去。
她的手一开始撑在门柱上,然后又抱住他的头,若迎若拒,急喘着,另一只手飞快去解他的襟前,拼命撕扯那层层锦绫,待指尖触上他身上暖热的肌肤时,唇间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