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伤和气又懂得尽兴的年轻人,自然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唐学谦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唐学谦第一次有了无从辩驳的心虚感。
霍宇辰忽然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无名指上的铂金钻进闪着刺眼的光。霍宇辰的声音很冷“那个时候你已经结婚了你戴着结婚戒指去那种场合你已经有妻子的人了却还开出天价为其他女人赎身我知道你们什么关系都没发生,但你觉得做这样的事清白吗唐学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乔语晨知道这些事,你让她怎么办”
唐学谦忽然失语,所有的借口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那天,你也在”
“是啊,你运气不好,被我遇见了,”霍宇辰讽刺地开口“我也收到了请帖,在上面看见你的名字,我是特地为了你才去的”
唐学谦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片湿润,冰凉的冷汗不断涌出来。
霍宇辰放开他,调转视线,“唐学谦,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会对语晨求婚,你的事我没有兴趣插手,但如果你现在对语晨没有感情,就放了她吧。你太厉害了,语晨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私生活从来不会出错,你能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因为你根本没有心。”
唐学谦沉默不语,半天后才问了句“霍宇辰,为什么我和她结婚前你不插手”
霍宇辰深深地看他,语气平静“因为你不会知道,当年你向她求婚后她开心成什么样子”她对他的感情,根本没有霍宇辰插足的余地。
“你也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你们的婚姻。”
他不再说下去,言尽于此,霍宇辰转身就走。
“霍宇辰,”唐学谦忽然出声叫住他,没有挑衅,也没有辩驳,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一件事“如果当初你插手,也许我真的可能就这样和乔语晨结束;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再把她让给你。”
霍宇辰停下脚步,转身挑衅地看着他“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乔语晨我希望你明白,我要查你,一点都不难。”
“随你,我无所谓,”唐学谦站在高处,居高临下,音质清冷,如同无数次他做决策时一样冷静“我不会离婚,不会放开她。如果她要走,我会用手段留下她。你可以说我卑鄙,我不反对。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对她隐瞒,我会对她负责。霍宇辰,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我对她,已经有感情了。”
第章
唐学谦最近有点反常。
第一个发现他这种情况的是钟铭轩,唐学谦最近常常一个人不自觉地就游千里之外,即使是在各种高层会议上也不例外。
说起来,这男人游的本领也高人一等,当负责汇报的下属在大屏幕前毕恭毕敬演说时,这位年轻总裁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台前,薄唇抿得很紧,表情淡得几乎看不清。
老板还是和以往一样很认真挑剔啊与会的各位高级经理无不在心里感叹。
可是,等到汇报者报告完毕,问题就来了。
唐学谦没有像以往那样做轻敲桌面的动作,也没有用他惯用的那种含讽带诮的口吻一针见血指出cse中存在的问题,而是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屏幕,眼睛一瞬不瞬。钟铭轩在会议桌下死踢他的脚,却发现都快把他的脚踢断了唐学谦也根本没回。
“”
众人刹那间大囧即使发呆还能保持站如松,坐如钟的姿态,这才是游最高境界啊。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那个精明强势的唐学谦,而现在,他转身一变,眉宇间悄然染上了愁绪,忽然间就恍惚了所有人的心。
偶尔他会低低地唤一声铭轩,可是当钟铭轩一脸疑惑地等他说下去的时候,却又只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眼里流动着钟铭轩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钟铭轩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人,最见不得别人脆弱的一面,而现在这个别人还不是其他人,是那个永远站在高处俯视苍生的男人。唐学谦不经意一个低头蹙眉的动作,就有愁绪一涌而上的感觉,钟铭轩对这样的软性攻势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唐学谦不开心,他也跟着犯愁。
可惜,钟铭轩同学的思维比较常规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唐学谦不开心的原因。想想也是啊,一个男人,如此年轻的年纪,因为灵活的手腕、凌厉的攻势,已经坐拥千亿资产,私人生活方面也相当不错,娶到了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这么完美的生活,他还不开心那还想怎么样真要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啊
乔语晨最近很忙,忙着准备拍广告的事。虽然乔语晨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早已把气质这种抽象的东西练出来了,但霍宇辰仍然二话不说请了一堆专业人士指导她,乔语晨自然不好拒绝,于公,他是她的老板,于私,她不能质疑好朋友的品味。
倒是苦了那堆被请来的专业人士。乔语晨从小生于豪门长于豪门,对华而不实的那套礼数耳濡目染二十多年,其中精华早已深入骨髓。对于她这种相当优秀的产成品,还要教什么啊
霍语晨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要把她身上的气质具体化。
“”
乔语晨挺无语地看着他霍宇辰,你果然不愧是搞艺术的,说出来的话普通的地球人完全听不懂
还好北堂凌做人比较厚道,暗中给那些专业人士指了条明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缠住乔小姐让她每天很忙就行,霍先生亏待不了你们。
众人顿时了然。
北堂凌挺无奈地对顶头上司叹道“缠住她有什么用她的心不在这里,你再怎么做也没用。这次广告,你准备赔出去多少本钱”
霍宇辰站在天台,风很大,吹乱他额前的头发。在风里,他淡漠地笑起来,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声音里有孤注一掷的决绝“我连这里都已经赔出去了,还在乎什么”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