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小凤下楼来了。一脸羞涩伴着几分真诚地说“秦大哥,我给你开好了床,你你就我和老爸住一间房,条件虽然简陋一点,可也总算有了个安身之所呀。”
秦汉林起身,激动的心脏“突突”一阵狂跳,让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了“徐小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凤说“你什么也不用说呀,帮我们做事,首先我应该解决吃住,这是天经地义的嘛。”
秦汉林吐出一口舒心的长气,很想问“你知道我这些天睡哪吗”却忍住没说,只是一个劲地道“谢谢你,谢谢你”
由于没生意,两个人坐在铺子里有些拘促。秦汉林偌机问了生意上的情况,小凤也未保密全跟他说了。原来,这南国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个中介公司,专门做专转手买卖,就是徐长寿所谓的“南国贸易”。
由于小凤老爸在生意场上有很多朋友,尤其是香港有个远亲很发达,所以干这行还是很有基础的。几年来,不少求不到货的客户从这里搞到了自己急需的货源,也有不少卖不出去的产品经过这里的处理,居然不费多少精力地找到了“婆家”,当然,其中少不了由于价格差带来的丰厚利润,这些利润也就无声无息地流进了徐长寿腰包。然后再从他的口袋里又无声无息地“奉献”给娱乐场所,让那些扭着骚屁股的女人们像噬血的毒蚊一般肯噬着他的钱袋以及他的灵魂。末了,徐小凤沉着一张俏脸告诉秦汉林老爸有个喝酒的坏习惯,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有很多大生意都从他的口中露了出去,让人家抢了先,赚了钱,她老爸还闷在鼓里呢。最可恨的就是那个“椰子林”的老板,因为又瘦又黑,人家都喊他“瘦猴”,他经常请徐长寿过去喝酒套口风,几乎没一次失望过,有时还跑到铺子里来缠小凤。
小凤脸上带着种赠恨的表情,小嘴巴说话时轻快地扇动叫人看了格外舒服。末了,小凤又带着企盼的眼睛问“秦大哥,你能帮我想办法对付那个瘦猴么”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有,大哥若是能帮我老爸格掉喝酒和和玩女人的习性就好了。”
秦汉林说“小姐,我我不熟悉你们这里的情况,再说我也没什么特殊好使的脑袋瓜子,又哪能帮你制服那个瘦猴哟;至于你爸,我倒可以慢慢跟你想办法。”心里一个劲地想帮她,可一时就是想不出好的计策来。
小凤眼中有着好一阵激动“大哥说话可要算数呀我为了奖励你替我想办法,今天晚上我做好菜给你吃。”
秦汉林连忙摆手“别,别了,我是做辛苦工的,什么都能吃呢。”
小凤说“大哥别管,跟我看铺子就行了。”
秦汉林还要推托,小凤却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厨室,望着小凤丰厚的背影,秦汉林心里突然想起了阿芳。一阵灼热的南风从门口灌进来,他的心里像涌进一团暖流。有些混乱的思绪也被疏得清晰了。
春城时装店的古老招牌已被漆着黄漆的特大招牌代替。丁新每次看见这块招牌,心头就像燃烧着一团火,亢奋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这几天,铺子里处理完了一批积压的阵货,虽然没赚钱,却有了十五万流动资金,这一点,让在这里投下赌注的五个股东心里都燃起了希望之火。大家节衣缩食,把所有的积蓄都放了进去,连同自己的渴望和生命都献给了春城,心里总希望在付出艰辛的同时,获得理想的口报,哪怕一丁点成功也好。事实没让大家失望,老天爷的思赐让大家终于看到了春城的曙光。
今天一大早,丁新就上发廊理了发,还叫发廊小姐上了点香喷喷的摩丝,然后挤着公共车去一个名叫“天宝”的保健品公司。
昨天下午,春城时装店为了扩大经营,联系了这公司定制职员工作服的事。丁新这一趟要签好合约后赶回来找厂家定做,所以任务很艰巨。他干这样的差事还是头一遭,心里那份儿紧张就甭提了。
他来到天宝公司,负责接待他的是个老头,清癯的脸庞上,一架黑边眼镜让人觉得端庄稳定,颇有老学究味道。他听春城时装城的人说,他姓韦,人家都喊他韦总,是这个公司的副总经理,据说老人原先还是某研究所的工程师呢。
丁新望着面前的老人,谦虚的态中带着几分崇敬“韦总,我,我是春城时装店的丁新,是为了给您赶制服装来的。”
韦总哈哈一笑“我知道呢。丁先生请坐。我给你拿合约。”
老人顺手从大班桌下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丁新“丁先生,这是我们搞的合约草件,您先过目,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我们再一起磋商。总之呢,我们是大型企业,对于贵店与我们的合作,我们是不会有过份要求的。”
丁新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合约。心里本来想好了许多谈判时用得着的话仿佛一下子全变成了多余的。那合约订得很细,让给春城的利润也相当丰厚,而且最让丁新吃惊的是这笔生意的总金额。该公司居然一口气订了八千套,如果接合约预算,每套可赚回十一元三角,那么总利润将达到九万元
丁新看着这份合约,竟然连眼睛都瞪得老大的,半张的嘴巴显示出他内心的惊疑。他将合约放在办公桌上,颤抖的声音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韦总,这人这合约”
韦总很平淡的笑声给了他几分实在“哈哈,小伙子不信吧可这是真的呀丁先生,你看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丁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韦总。我我非常满意”
丁新很快签完了字。临走时韦总问他“丁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你对这份合约有什么想法”
丁新淡笑着说“韦总,我老实跟您说吧。我有两个想法,第一,您办事的高效率与精细度今晚辈佩服;第二呢,晚辈不敢相信您对我们的帮助会是真的。”
韦总“嗯”了一声又问“丁新先生,你认为我凭什么给您让这么高的利呢”丁新只能摇头,因为他之所以不相信这个事实,就是搞不清个中缘由。
韦总那张始终带笑的面容这时更显得和蔼可亲了“丁先生,让我告诉您吧,您是不是有个朋友叫秦汉林啊”丁新惊愕的脸孔变得有些扭曲了“是啊,您怎么会认识他”
韦总说“早些时候,我常到你们那个小铁皮屋附近走动,看了你们两个充满艰辛的生活,我就有了帮你们一把的念头。小丁啊,我是和秦先生一路来深圳的,一路上,我就发现了他这个了不起的后生,后来又从侧面了解了你。嗯,两个都不错,哎,丁先生,你们后来把铁皮屋拆了,那是咋回事啊”
丁新这回儿还没醒过来,好一阵才愣愣地说“韦总,那是迫不得已啊。您说您常去我我们那里”
韦总含笑点头“不错。老头子耐不住寂寞,常常到了晚上就出去走走,有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走到那铁皮屋啦。”
丁新说“那您咋的从不进去坐坐”
韦总说“我一个老头子进去干嘛又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再说,那时候我也没机会帮你们哟。对了,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