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说“大哥指的手段是什么难道就是拣废罐子兑零钱吗我可不会拣那些破烂哟。”
秦汉林说“那哪是生财之道哟,不过为了生计,也只能姑且为之了。阿芳,你别小看这拣废罐子,里面还有好多学问呢。”
阿芳说“我不信。”
秦汉林沉思着说“我倒觉得这里面可学的东西太多呢。”他说着,眼睛里隐隐有一种忧伤像潮水般膨胀。
沉默了好一会,秦汉林问“阿芳,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阿芳含笑说“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大哥你可要有些打算了。你怎不能老这样拾破烂吧要不我找个有钱的老板帮帮你”
秦汉林摇头说“才不呢。我秦汉林要靠自己立足,决不要任何人的施舍。”
阿芳有些生气了,你这个说话就是不中听,动不动就伤人。”
秦汉林忙道“阿芳,我不是说你呢。”
舞厅里旋转的灯光带着迷人的色彩洒在充满肉欲的肥体上。徐长寿懒洋洋地舒展四肢斜靠在沙发上,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肥臀大奶的女人。这时,大厅中有十几个年轻男女在抖动骚乱的身躯舞得一身大汗,大家扭动一身骚情,疯狂地嚎叫,恣意的调情,还有几个赤裸着身子的男人一身骚气地抬起膝盖去碰撞女人的敏感部位。整个舞厅里骚情四溢,肉欲横流,人人像野兽一般疯狂发泄着。
这里是个秘密的裸体舞场,秦汉林曾跟着张华林来过一次。也就是这一次,徐长寿结识了秦汉林,进而结识了阿芳。起初,徐长寿望着阿芳那句人心魂的胸脯。还一片窃喜,总以为这小女人风骚撩人,是个望春的雏儿,e己若舍得花几个钱,那女人一定是唾手可得。有几次还做着与她苟合的美梦呢。殊不料自己打错了算盘,不仅用巨款资金也未打动小女人的心,还简直差点铸成大错。他依稀记得昨晚与阿芳相会的那一幕。自己好像喝了好多久,好像说了很多生意场上不该说的话。今天早晨,一个好有实力的南天汽配公司就被他一句话整垮了,垮得像风飘摇中的一只飞着的鸟儿,已是无处立足了。这一切,徐长寿是再清楚不过了。原来,那小妇人是个精灵,专跟男人作对的精灵,简直比母夜叉还厉害,比蛇蝎还毒
这会儿,徐长寿没了跳舞的兴奋,身体里的欲望也来得太柔弱。他在担心着自己,担心自己会有张华林这天。身体的舒适怎么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震粟。
大哥大也一阵惊慌的鸣叫让他弹起了身子。幸好对方传来的是个最熟悉的声音“老爸,作回不回来吃午饭”。
徐长寿一脸烦闷地说“我跟你说了不要打电话烦我,你咋的就不听呢”小凤柔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刚劲“爸,你又在外面鬼混吧这电话里有好多男人和女人的声音,还有音乐”
“好啦你一个人吃饭吧”徐长寿关掉电话,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孤独。小女儿含辛茹苦地跟她过到如今,没事享受一刻欢乐,自己还有什么权力去吼她呢这时候,在这欢乐的气氛中,他胸中的那份懊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操起酒瓶一阵猛喝,酒香伴着女人的香水气充斥整个空间。他觉得有些兴奋了,就进舞池一阵狂跳。跳了一会又坐下来喝酒,有几次还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去捏陌生女人的大奶。尽管大厅里肉欲暴涨,他却感受不到多大的刺激。这时候,他想起了叫阿芳的女人,稍带邪欲的心一下子颤栗了。
他有些惊惧地走出舞厅,乘上一辆的士朝城区进发。
刚到笋岗路,就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他不知出了什么事,十分小心地钻出车子,寻隙挤边去看热闹。这一瞧却吓了一跳。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面孔让他想起了下名字,秦汉林。这时,秦汉林正昏倒在地,苍白的脸贴着街面,如火的阳光照着他的背脊。徐长寿脑海中忽儿想起秦汉林送款子给他的情景。喊了声“秦哥”就去搂他。围观众人见有人相救,都依次散了。
徐长寿将秦汉林背人的士,然后要司机去医院。一会儿功夫,秦汉林就被他背进了急救室。医生告诉他,病人患的是低血糖,是由于疲劳和饥饿引起的。
徐长寿着急地搓着手,看着苏醒了的秦汉林说“秦哥,你是咋搞的,想搞垮自己的身子吗”
秦汉林睁着疲惫的眼睛,嘴里吐出无力的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徐长寿道“还说什么谢呢,区区小事值个鸟。啊,对了,我给小凤打个电话,叫她熬点鸡汤送来给你喝。”
秦汉林挪动着孱弱的身子说“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不必再麻烦小凤了。”
护士提了药水进来,挽起秦汉林衣袖打吊针,徐长寿到病房外打电话。
“小凤吗”他在电话里说,“我是你老爸呀。”
小凤有些惊疑地问“爸,你很少跟我打电话的,是不是又要罚款呀”
徐长寿吼着“鬼丫头尽说背时话,看我不揍扁你。我告诉你,那个那个给我们退了两万款子的秦哥病了,是我送他到医院的,现在正医院里打吊针,我叫你赶快熬罐鸡汤送来,你听到了吗”
小凤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忙在电话里问“是是哪家医院啊”
徐长寿说“是达华,你晓得来吗”
小凤忙道“我晓得,我就熬好汤送来。那大哥好可怜呢。老爸,你算是做了件好事哟。”
小凤放下电话,就到市面上去买了一只肥鸡,立即杀了煨着,没多久就熬得香喷喷的。她把熬好的汤盛了就往医院跑。铺子高达华医院有四华里地,她顾不得烈日暴晒。香汗蒙眼,只一会功夫就找到急救室。
这时候,秦汉林已恢复了许多。躲在床上,身子像团火样滚烫发热。看到小凤满身湿衣地走进来,圆圆的脸膛满是焦急,心里有着好一阵感动,心想平白无故地连累他的父女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况且自己又无能力回报人家,这笔人情肯怕只有搁在心里了。
秦汉林很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