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伸出右手抚摸着王雅丽的头说“姨赞成你的主张呢。”
王雅丽笑了,“谢谢,谢谢阿姨能站在我这边。”
唐阿姨没有在王雅丽卧室过多停留,抱着一抱要清洗的衣服走了出来。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两双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经直到浴室洗衣服去了。
王市长木柱子一般地立在哪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无奈而失望。他看着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的脸,忽儿觉得她是那么的陌生了。
很久,他压低声调说“小丽都大学毕业了,由她自己闯吧。”
王母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叹了口气才说“与其痛苦终身,不如让她现在先痛苦一阵,时间长了,她就没事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王市长虽然管着一个市的工业,却在家里没有说话的权力。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和女人吵架。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王雅丽关在自己的天地里,身子很自在地斜卧在床上。她打开自己的小像册。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的照片;又找了几张和秦汉林的合影痴痴地瞧着。客厅里父母说话的声音她没有细听,也懒得去听这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待身体再好一些后去深圳找秦汉林。不管多困难为也要和他在一起。
欧正才提着满满的一大包水果,还有王雅丽忘记在病房里的两本书,来王家看望王雅丽。
王市长夫妇对他自然异常亲热,店姨却是不冷不热,王雅丽为了顾全同事关系,只好打开卧室房门,让他进去,但态度却是冷冰冰的,说话时也显得过份礼貌。这些,欧正才全看在眼里,表面上吁寒问暖,暗地里却在算计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芳心呢。他突然想起了肖红霞,他觉得她是个可恶的女人,往日那些时候和她欲火模流的勾当,这时想起来他心里就想吐。“
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决不能得罪这个女人,他怕她变着花样发疯狂,如果这女人不顾一切的大吵大闹,或者到院长那里去告状,他欧正才就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别说升不了院长,和王雅丽亲近的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还是很快地离开了王家,怀着一种疯狂的恼恨与报复走上了去医院的路。他很快来到家属区,看见了那个透着红色灯光的窗光,还似乎闻到了那个女人特有的波士顿香水味。
肖红霞看见这个自己渴望的男人,身子就像水蛇一样一阵扭动。她没有发现男人的脸色,只管尽情享受这即将到来的一刻风骚。他在男人面前脱下衣服,让颤动的胸脯肆虐地摆动着。他换上一件淡红色睡衣,坐在床沿上,红着脸直愣愣地看着欧正才。
室内既安宁又芬芳,只有女人的喘息和颤动,男人却像一具雕塑一动没动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睛看着散发红光的电灯泡,看见一只小蚊虫围着灯泡打转,一会儿贴在滚烫的玻璃片上,从此不再动弹。欧正才盯了很久,突然问自己那些小虫子是不是烧死了呢
突然,他身子里好像有股冲动,去摸那灯泡的冲动。
女人耐不住了,对他说“木头人,你今天是怎么啦”
男人没吭声,也没看她,仍是痴痴地望着灯泡。
外面起风了。风从打开的窗叶中吹进来,让室内一下子凉爽了好多。
第五章
说穿了,我们用自己的本钱赚钱也没什么,但最可恨的就是男人不把
我们当人看所以,我要让一心想玩弄我们女人的男人上当受骗,最好是
倾家荡产。
秦汉林给王家的电话为他带来了不尽的忧伤和烦恼。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这次给王雅丽拨电话,纯粹是碰碰运气而己。心里虽然在一个劲地盼望对方拿起话筒的是雅丽,可是,他的运气并不好,他碰到了他最难对负的王母。并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王母的几句话太让他伤心了。那个白花老人简直不像王雅丽的妈妈。
这几天,他忙于四处找工作,脚都走肿了,可工作却毫无着落。口袋里的钱虽然还剩一些,但他觉得自己一直住在老同学的铁皮屋里,实有干拢了人家的生意。何况人家还是小本经营,盈利也是极为有限。
这几天,秦汉林也在尽力寻找落脚的地方,可荷包里没有票子,又没能找好工作,既便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他又能怎样所以,丁新热情挽留他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断地叹气。
昨天,警察正在查流动人口登记情况,像秦汉林这种没办暂住证的游民随时都有被公安带走的危险。丁新催他去办,可他看着口袋里的钞票,那几张有限的,少得可怜的邋遢纸币,是他赖以度日的救命钱啊。他还不打算抛开吃喝不顾去办什么暂住证。
晚上,他买了点发黄的青菜叶和晒得软绵绵的豆角,回到铁皮座帮助丁新做饭。一张小煤气炉子摆在铁皮屋的外面,生火的时候,还得两头瞧瞧,如果碰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过来,他还要拧息炉,假装维修炉子的样子,一边打着明哨,一边用手拈一块黑锅灰涂在脸上,好让人家知道他是个十足的补炉子的师傅。每在这时候他就想,要是这铁皮屋还宽一些或者长一些就好了。至少那时候,他和丁新可以在屋里弄吃的,永远也不怕别人来指责。
他在心里发誓,今后有钱了,一定要造一个比现在至少大两倍的铁皮屋。
他想炉火打到最大位置,准备做一手好暴炒豆角给丁新尝尝。他父母死得早,生活的艰辛虽抚平了他很多奢望,却也让他练就了一手炒菜做饭的绝技。若是有资本,他在深圳开一个小吃店一类的铺子大概不会有多大困难。
他刚把豆角倒进锅里,眼睛照例两头观望。这一次,他没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向他走来,却意外地看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套装,红朴朴的脸颊堆满笑容。
“阿芳”秦汉林忍不住喊她。
这时的阿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活泼多情,而是一路走一路向路人焦急地打听什么。听见这声喊,她张着那张小嘴四处观望,好不容易才发现秦汉林。她看到秦汉林的时候,他正在向她招手。
“大哥”阿芳笑嘻嘻地跑过来,像一只小鸟一般飞进他的怀抱。
秦汉林没有推开她,而是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轻轻地拥抱着她。在阿芳面前,秦汉林变得毫无顾忌了。
阿芳站起身,说“大哥,我找得你好苦哟”
秦汉林笑着说“你你找我有事吗”
阿芳说“有么子事哟,人家只是想你,要找你说几句话嘛。”
秦汉林红着脸说“你又胡说。”
阿芳气十足地说“我没胡说,骗你是小狗。”
秦汉林问她“阿芳,这几天你在哪里找到了工作吗”
阿芳说“还没找好。不过不打紧,老天爷不会饿死我的。啊,对啦,你还没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