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头挠挠头,思索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啊,以前有那些个人规定了,只准成了亲的人圆房,不成亲的不准这么做,因为要是没成亲就生了孩子,孩子归谁养?若是家里有些个财产,但孩子是这家老爷在外面跟野女人生的,或者小姐有个跟野男人生的孩子,再或者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到时候分财产怎么办?给谁不给谁?这事儿闹不明白准得打起来,还不如直接从根儿上掐了!”
陈石头眨眨眼,有些似懂非懂:“那既然规定了不让这么做,为什么还有人要去通奸?”
“因为那些人想这么做啊!”赵杏儿放开了陈石头,撑着腮,有些忧伤地倚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就比如说吧,你杏儿姐我从小被师父带着行医,帮他采药制药,那些个烈性药熏得太多了身体阴气儿太重,三天不被男人肏就浑身骨头又冷又疼。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肏男人就随随便便找个人成亲啊!万一成亲了相公又不想碰我,你杏儿姐就活活疼死了!”
“那……那是不是,这规矩不合理?”陈石头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喃喃地说,“可是人家都这么说啊,总不能大家说的都是错的……”
赵杏儿一拍陈石头肩膀:“所以啊,是非不是一个黑白就能界定的,你慢慢学慢慢寻思吧!搞不好哪天你会成了孔老夫子那样开天辟地的圣人呢!”
受到赵杏儿鼓励,陈石头的坏心情一下子烟消雾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帮赵杏儿捏着肩膀,说:“杏儿姐,那你现在骨头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赵杏儿满足地享受着陈石头的按摩,心想,自己真得找机会把和离这件事提出来。可是陈石头分明还是个小娃娃,她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了,真让她告诉石头,这成亲的事情是假的,她张不开这嘴!
正想着,忽然门外有人通报。家丁进来屋里,作了个揖说:“陈小少爷,赵大夫,江南绸缎商方家的大少爷来访,正在王爷那儿呢,王爷说,请赵大夫过去有事商量。”
方渐来了???还跑九王爷这儿来了?他来做什么?!
再说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赵杏儿“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刚跑出去两步,忽然想起来把陈石头晾在这儿不合适。赵杏儿于是回头,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陈石头扭捏了两下,走到赵杏儿眼前,别过头去低声说:“我不去了。杏儿姐,你放心,你想跟谁止疼就跟谁止疼,我绝对不对爹爹说。”
赵杏儿愣了一下,接着满脑门子黑线,照着陈石头脑袋来了个爆栗子:“想什么呢!人找我有正事,保不齐是听说九王爷府上有个医,请我过去治病呢!”说完,不顾陈石头反对,拖着他跑了出去。
其实,方渐到底跑这儿来是因为什么,她心里也没底。所以,带上石头总归是好的。当着小孩儿的面,这俩大尾巴狼总不至于太放肆。
一进门,九王爷谢析已经衣冠停当地坐在那儿喝茶了,一身蛇蟒的暗花袍子,真有几分华贵的王爷气。方渐本也是衣冠楚楚的富商少东,在谢析身边,气势竟然是弱下来几分。不过也好,倒显得他一身素白的衣裳格外文雅。
见到赵杏儿进来,方渐似乎愣了一下:“杏……陈少夫人,还有陈少爷?你们怎么在这儿?”
而谢析,则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原来赵大夫和方少爷是老相识了?这还真是巧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