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一觉
他声音沉了些,“怎的又不用膳”声音隐隐存怒,又带了不忍之叹。『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她身子软软偎在他怀中,眼皮渐垂,心安而落。
他见她一直不语,不由皱眉,抬手握住她脑后,正要唤她,却觉掌心温度甚热,脸色蓦地一变,立时飞快探指去摸她地额。
滚烫滚烫。
他眸光遽然转利,反身抱她上马,踩蹬扬鞭,动作快似十丈广瀑落地而砸。
猛地一鞭抽下去,战马陡嘶一声,前蹄屈扬,飞也似地朝西南面的广数营帐冲去。
他脸色阴霾,眼底黑雾腾升,刀唇紧合,紧抱着她,人在马上如铁剑一柄,锋不可近。
万没想到,她会在此时生病
额角炸裂似的疼,人昏昏沉沉不知所事,只觉浑身骨头都似被人敲断了一般,僵痛难耐,想动一指都是难事。
整个人都烫得要命,热汗一身身地出,好似永无止时。
意识朦胧中,隐约感到手被人牢牢握着,耳边有低低之语,却听不清辩不明,热意难抗之时,又有人用浸了凉水的帕子替她擦拭身上那些似要着了火的地方。
动作温柔万分。
时而有蝴蝶嬉戏之痒,搔得她唇角发颤。
虽是睡着,可眼眶却湿,自己又不知是为了什么
年年月月那般长。
往事如画,飞连成幕,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心悸心搐,心痛心殇,多少人多少物在她面前来了又走,唯心底一角隐隐潮涌,其间藏着一人,可倚可靠。
耳边忽然响起东西碎裂的清脆声。
又有人低声呵斥之音,小声谢罪之音
被人握着的手一松。
她猛地一惊,眼睫颤颤,意识拢回了些,慢慢睁开眼,望向帐顶缃线的一刹,便觉头晕目眩,不由蹙眉又阖眼。
脑中却能忆起事来。
到底不是在梦中。
手指才一轻磕榻缘,那边便有人急转过来,先前被人放开地手复又被他紧紧握起。
“醒了”一声沉沉低唤漾起,里面带了些许焦急之意。
她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半晌才又用力睁开眼,微侧了头去看,就见那双摄人褐眸近在咫尺,眸底急火乱窜。
心一暖,人僵乏。
她手指勾了勾,他会意,见她真的醒过来了,才舒展峻眉,之前紧抿的薄唇有些抖,半天才道“你昏睡三日,若再晚醒一刻,我便要亲手斩了邰军中你那没用的翰林医官”
她慢慢一牵嘴角,撇眸看着他,见他脸上不复往日镇定之色,不由又轻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才知她是病了三日。
那夜冒雨出战之后虽觉身子微恙,却也未传随驾医官来看竟不料劳积疲攒,突生迅疾。
她胳膊一动,欲撑身而起,却被他一把按下。
“不准。”他眉头又皱起,脸色僵硬,言辞之间硬生生的不留余地。
她听话地躺下,低眼看了看榻边碎瓷,又见乌药泼地,才知他先前是动了大怒,不由垂睫,聚了力小声道“这又是何必。”
声音哑淡,几字就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御帐之中,他不叫旁人来近,自己却独留在此,又对着她的朝臣动怒,此事任谁看了,谁都会暗自腹诽
见他容光黯淡,下巴上胡茬参差,想来他这三日亦无多睡
不由轻叹。
喉间一痒,低低咳出声来。
他一下靠过来,眼中雾光凛凛,抬手摸了摸她地额,脸色仍是不善。
她缓了缓,才又抬眼看他,小声道“攻城之事”
话未说完便被他伸手按住唇,再说不得一字。
他面色黑得吓人,低声道“此时还想那些事做什么”停了停,又道“安心卧榻,顺州一城,五日内我必将之捧送与你”
凌晨起来胃疼,又去趴了一会儿床才起来写的,写的不多,更晚了,抱歉。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四
英欢淡淡看他半晌,才慢慢阖了眼,红唇轻动之下,觉出他挪开了手指,不禁启唇,小声道“不必”
然而喉间痒涨,才吐二字,便又哑咳出声。
贺喜眸底引火窜光,摒息僵停,眉头皱得更紧,好半天才抬手去摸她的脸,指腹一下下抚过她面上潮红之痕,低声道“你不必多说,我自明白。”
她又睁眼,眼角略湿,缓缓一压下巴,指尖推了推他的掌心,示意他走,不必撑着陪她
不必为了她而这般辛苦。
他突然俯身低头,重重吻住她。
她长睫眨动,无力拒他,只得任他泄出那焦急之火,未闭眼,看他眉间褶皱渐渐舒展开来,才轻轻一喘,再一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