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还有鲜红粘稠的血,有的地方是一滩,有的地方呈喷射状地分布着红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薛彤看了看龙泽的长尾,抬头带
着疑问地看着他。
龙泽无奈,“我现在变不回来,你会开车吗”
不会。”她被拐卖之前刚报了驾校,还没去学。
“没事,我依然能开。”
她看着他的尾巴很不确定,“要不你在旁边指导,我来试试”
龙泽打量她一番,目中全是怀疑,“还是我来吧。”
薛彤将龙泽的长尾一点一点挪上车,绕过两个座椅的空位全部盘到了后车厢的地面上,尾巴软哒哒的,薛彤碰着都觉得疼,他尾巴的一部分搁在油门上,至于刹车,暂时就不用了。他只是移动不方便,身体不灵活,又不是残废了,发动引擎,尾巴轻轻一动,汽车便开了出去。
薛彤真的没想到他这样还能开车,这回她的眼没看窗外,始终看着龙泽,车行驶得不平稳,速度时缓时急,有风从车窗灌入,可是龙泽的额头还是滚下了汗珠,唇色更惨淡,那汗珠像是炽热的油点落在她心上,燎起火泡全身难受。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别墅,金属大门敞开,薛彤扶着龙泽进入大厅,屋中的一切还是前几天的样子,只是插在花瓶中的花朵己经枯菱,她将他放在沙发上,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龙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捧着杯子,她问道:“泽,这里有你需要的药吗”
龙泽瘫坐在沙发上,“我不需要,我会慢慢好,只是可能要点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看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薛彤喝完水,放下杯子,“我先去做点饭,先随便吃点。”
薛彤的肚子吃酸果子吃得反胃,空空的难受,她进了厨房,将米放入锅中,先熬上一锅粥,放了肉末香菇。她的精状态也不好,随便炒了两个菜。
将粥端上桌准备叫龙泽吃饭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太阳己经西沉,大厅还没有开灯,他的长尾从沙发上拖到地面,像银灰色的带子,薛彤犹豫了一会,开了一个小灯,来到沙发边轻轻拍拍他,“泽,先吃点再睡。”
龙泽恹恹地睁眼,声音含糊,“哦,那先吃吧。”
他吃得不多,又想躺回沙发睡觉,薛彤就干脆扶他回房,又粗又长的尾巴没有力道,移动起来是沉重的负担,上楼就跟爬山一样艰难,回到卧室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长尾仍然拖到了地上,龙泽摆摆手表示无碍。
她替他盖了被子,就像曾经龙泽为她做的那样,然后下楼洗碗,沐浴换衣,卧室里是暖黄的灯光,光线不是很亮,正中的大床被褥下拖出一条尾巴,甚是怪异,她却轻轻扯了嘴角,拿起毛巾浸湿拧千,来到床边轻轻擦拭他的长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对待薄瓷花瓶,龙泽早己睡了过去,受伤的身体异常嗜睡,心里也暂时没了别的担忧,便睡得特别沉,薛彤这样的动作没有弄醒他。
擦完露在外面的长尾,她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龙泽微微偏头,像是要躲开,又像要醒过来,薛彤轻声道:“泽,擦一下脸。”
龙泽似乎听到了,却是睡得更加安稳,由她随意摆弄,薛彤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个模样真像个生病的孩子。她又掀开被角,简单地给他擦了擦,覆上被子。
做完这些,回到她的卧室吹干头发,她又过来了,爬上床,钻进被窝,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入了眠。
龙泽第二天依然躺在床上,薛彤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做的都是滋补的菜,除了吃饭,龙泽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嘴角微沉,睡梦中似乎都觉得难受。下午清醒过来时,朝着屋中的薛彤招招手,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她,心里就是满足,“陪我睡一会。”
薛彤没有睡意,盖了被子轻靠着他。
他轻轻摸着她的长发,然后不解地叹了口气,“薛彤,你说程天行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帮他做了那么多,没有我y市的老大怎么会是他他以后哪里去找我这样的人帮他做事。”
薛彤在他怀中不敢乱动,怕碰到他,她一直都觉得龙泽替程天行做事不妥,问道:“泽,你这次出去又帮他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做了极端的事情惹了他”
“我替他抓了一个阻挡他发展的人,现在那个人被他处理了,他在y市不再有任何威胁。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他却引诱我坐飞机,然后在我的座位后下方装了威力强大的炸弹,想将我炸成碎片。”他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发现及时,还真中了他的圈套。”
他不明白,薛彤却明白了,“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的是古代一个人当上皇帝时,将当初帮他建功立业的人都杀了。你对他的帮助那么大,现在程天行既然己经坐稳了位置,还留着你做什么他己经不再需要你帮忙,你在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龙泽在口中默念,冷笑一声,“果然是我小看了他,竟然帮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地痞流氓。”
“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得很,说到底,还是你对这个社会了解太少。还有,泽,你对他的态度恐怕早就引起他不满,早就想除掉你。”
龙泽说得咬牙切齿,“我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