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个人要完全懂得另一个人,难度不亚於莫名其妙地让自己去死。说白了,两个人相爱,首先就是要解决孤独,寂寞,空虚这些最基本的问题。
很多看上去,听上去,十分美妙,也许属於憧憬的东西,永远处於最现实。
“喂。”肖腾走过去,想碰又不敢碰他地矗立在後面,最後用指头敲了敲椅子:“你没事吧?”
华泽元抱著膝盖,提不起精的样子,恹恹地偏过头,当看见他的手迟疑著要不要递过来的东西时,顿时眉一横,大为光火:“你什麽意思?给我滚出去!!”
肖腾沈默片刻,还是俯身将被男人狠狠打掉的卫生巾捡起来,坦然自若地面对他几乎连整个人都烧起来的火气,说:“阿元,你别这样,你不要因为仅仅被我知道了那事而发脾气,没事的,我能理解,你别这样……”肖腾说了说的却因突如而来的尴尬显得口吃,且为自己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而越来越不知所云而暗暗著急。华泽元见他那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浑身剧烈颤抖,眼睛都瞪出了血丝。
而肖腾见自己如此苦口婆心,没解得了对方一点心结,反而物得其反,更加方寸大乱,战战兢兢的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干脆一把抓住他猛地扯过来:“我靠,你他妈别这麽爱钻牛角尖好不好?!老子简直受够你了!这有什麽大不了,我都不在乎难道你还嫌弃自己不成?!我要对你怎麽说你才开窍?!!”
话音刚落,华泽元则捏著拳头唰地一下站起来了,肖腾大概被他气势汹汹的一著给崩溃了,抬起手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他一耳光。这一下并不很重,微有些响亮,被打个正著的男人几乎是立刻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是受伤的表情,嘴唇都颤抖了,肖腾见状连忙给了自己一下,再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疼不疼?你别气我了,我的祖宗!”
其实当时他了解怎麽回事时自己也有点惊吓,但更多的是和华泽元感同身受的难受和尴尬,幸好他没弄明白及时再拨了个电话给李先,不然一无所知的自己说不定对男人的伤害更大。结果他赶忙去外面买了一包东西,匆匆忙忙赶回来转著心思去哄他。他也觉得自己挺傻,华泽元能怀孕自然和女人一样会来那个啊。
而且他还从李先嘴里探知,男人以前都是用药物在控制,避免生理上的尴尬,在一次服用过量导致这招不再管用後,便采用了另一种方法──也就是通过限制饮食,尽量少摄入营养,以及拼命工作使自己过度劳累来减少出血量,虽然对身体非常不好,但他宁愿贫血,对疾病的抵抗力下降,也不愿停止这般的慢性自杀。
肖腾当时听了就觉得很难受,一个大男人碰到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而华泽元偏偏是想不开的那种人,所以更容易痛苦。虽然拉去子宫就能解决,但手术後也不一定利於身心,而且对身体机能伤害太大,只能是下下策,幸而李先在之前已经劝阻了他。
被紧紧抱在男人怀里,华泽元没挣扎了几下眼睛就红了,那人也知道他委屈所以无声地安慰著他。
肖腾一直抚摸著他的背,直到它不再颤抖:“你的快乐可以一个人藏著,不必和我分享,但有不开心一定要讲出来,让我替你分担,有心事别一个人憋著。会很痛苦。”
殊不知,并不完全是这事让华泽元痛心,相比之下,前天晚上那个主动的自己才是令他最疙瘩的。不管是因为他的冲动而差点酿成车祸,心有余悸之下犯的又一个错误,还是由於其他万变不离其中的因素,都让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此可悲的失误。
见华泽元终於安静下来了,肖腾也总算结束了和他也是和自己的战斗。“你等会。”在进来时男人取来了干净内裤,用另一手的湿巾将他腿上、股间的血污挨著擦干净了,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地替他把裤子换好,却被华泽元拒绝了:“我自己来。”
肖腾笑著说:“我已经习惯对你做全套了。”
果然见男人的脸微微红了,便不再逗他,却又忍不住多事地说:“这个要不要我帮你兜?”
华泽元瞥了一眼卫生巾,狠狠一咬牙:“你给我滚吧。”
总算把这家夥搞定了,心里特有成就感,肖腾抹了把冷汗在指尖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