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却不知他以前是如何的睚眦必报,杀尽天下负我人。
对,那是过去,过去他的确是动不动就发狠,来不来就斩草除根。要不是,他答应了那个人,这几年早就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家破人亡的冤魂。
“老大,得手了。”
‘恩’。男人漫不经心地答应著,一边听电话一边转出了门。“没你们的事了,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上了车,他突然大声压下对面与他争执的嗓子:“听我的,小虎,那点钱够你改头换面,好好谋生了,记住,不要再混黑社会。”
肖腾下车,上锁,取下头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进耸立在面前的三星级宾馆。
三层楼,房子有些破旧。不大挡道,自然不怎麽招客。环境是比较熟的,他经常带情人到这里寻欢作乐。虽然设施服务方面都有所欠缺,但由於临湖,风景还是不错的。
在那些风花雪夜的场所,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凭著相貌好,功夫地道,虽出钱不怎麽阔绰,也有不少人争著与他一夜情,有时候兴致来了,露水缘分也不是不可。干不干净倒是凭心情说了算数。其实他并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上楼时,一个男人迎面而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因为这不冷不热的擦身而过,让他想起几天前,遇到的那个人。他冰冷的眼却点燃自己身上的温度。寂寞如针,第一眼见到他时,心中千年难遇的悸动这样对自己说。
推开那扇门时,肖腾平静如初。仇恨的浪花开始翻腾於他心上的干枯。
在一片黑暗中,他反身锁上了门,这个房间在走廊的最角落,一旦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和安危,不用提醒,那些向来五大三粗的兄弟变得简直比娘们还要心细。
或许这就是他肖腾即使穷途末路也不会拉他们垫背的原因。
宽大的床上隐约有一凸起。他冷笑一声,过去拉开窗户,闭上窗帘,再打开了灯。
然後他终於看清了那个背对著他侧躺的男人,他要报复的对象,十分安静,似乎已经睡沈。
衣服很整齐,找不到挣扎的痕迹,可能被带来时,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只是那抹背影有些熟悉。
肖腾心下一凛,走过去,双手拽住他的衣襟,猛地将他侧过身。
不料那人只是浅眠,如此一来,皆是毫无防备地四目相对。
“是你?”肖腾瞪著眼前的人,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转为审视和深沈。
这个据说在商场叱诧风云有著绝佳口碑某大型企业的老板,就是那个暗地里使用龌龊的手段雇人置吴子扬於死地的混蛋,却竟是那天在医院门口狭路相逢,後来又对吴萱出手相救令他一度感激的恩人。
“华泽元?”肖腾慢慢咀嚼著他的名字,眼几番激变,冷冷一哼:“真是相见恨晚。”
那人处事不惊,比他想像中还要冷静,一看就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阁下绑我来,想干什麽?”
肖腾眼里的错愕尚未完全消退,色亦是懊恼,狠狠将他摔回床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华总干了什麽好事,难道会不清楚?”
肖腾虽是愤慨的口吻,声音铿锵不碎,但仍是带著习惯性的柔沈。
听得出他极度的恨,对凶手的厌恶深入骨髓,但那双生来阴柔的眉,丰满而厚实的嘴唇,只能描绘出一丁点险恶和不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