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骤然在鼻尖关紧,裴凤桐气得嘴唇都白了,握紧拳头,回身砸向身后的男人,吼,“你他妈的畜生”
男人冷不丁被一拳头打在脸上,疼得一阵龇牙咧嘴,怒起,抓住他的手腕,骂,“你吼个屁我不就玩了个把小男孩,还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啊”
裴凤桐抬起另一只手劈脸扇过去,“你当我是什么那个录像你怎么能给他看”
“你矫情个什么劲儿”男人把他两只手都抓住,用力一拧,将人压在了玄关的墙上,淫邪地笑,“你不是老师吗,教育教育孩子怎么做爱不是你的工作”
“你”裴凤桐被他压得脸贴在墙上,奋力挣扎,“你他妈知不知道什么叫忠诚”
“忠诚我忠你”男人狰狞地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嗯如果不是我,你还在山沟里种地呢,现在倒给我争起宠来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被戳痛了最脆弱的那根脊梁骨,裴凤桐脸色一变,用力挣扎着去踢他,破口大骂。
男人一只大手扣住他的两个手腕,抽手在他脸上抽了两巴掌,“个假娘们儿,也不瞧瞧自己这高贵冷艳的样儿上个床跟给格格侍寝似的,什么人看见你那屌样儿还硬的起来”
裴凤桐气得浑身发抖,抬腿对他裆部用力一顶,趁机挣脱他的舒服,冲进厨房,抓过菜刀冲了出来,嘶喊一声,“我杀了你”
男人正捂着裆部跳脚,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一时躲闪不及,被一刀捅进了肚子,顿时血流如注。
滚烫的鲜血扑面而来,裴凤桐被淋了满头满脸。
男人剧痛中睁开眼睛看见对面的人,发现他短发凌乱,一双眼睛冷似寒星,血红的液体从脸颊划过,竟有一股滴血残阳般惊心动魄的绝望美感。
裴凤桐握紧了刀柄,见一刀不致命,抽出来再砍一刀,男人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躲闪,菜刀再次砍偏,深深地卡进了肩胛骨中。
“我操你个婊子疯了”男人杀猪般嚎叫,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往外跑。
裴凤桐砍红了眼,疯狂地拎着菜刀追上去,一把揪住他头发,抡起手臂用力砍了下去。
男人瞪着逼近的菜刀眼眶欲裂,大叫一声,拼命一脚蹬开他,猛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裴凤桐被他一脚蹬翻,重重地跌倒,菜刀脱手,哐地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这一跌仿佛跌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浑身瘫软地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身边到处都是血,身上也沾满了血迹,整个玄关分成了两种颜色,头顶的雪白,和身底的惨红。
十三年培养出的感情,只用三刀,就斩他个干干净净。
裴凤桐捂着眼睛,吃吃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声变成了哭声,他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想要有个人来依靠一下,却发现,活了这辈子,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朋友。
不,有一个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裴凤桐抓过手机,透过泪眼,勉强辨认出屏幕上的名字
葛小龙。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跌在了地板上,裴凤桐苦笑,他还没有高中毕业啊,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依靠
手机最终归于平静,半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
裴裴老师,综合测试题b卷闹木的难啊,我明天大课间去找你讲题好吧好吧好吧好吧答应人家啦
这个天真的傻孩子,裴凤桐苦笑着摇摇头,编辑短信好的。发送。
葛小龙的回短信非常迅速最最喜欢裴裴老师啦后面跟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
裴凤桐泪水落在了手机上,捂脸呢喃,“小龙,你为什么还没长大还没长大”
公寓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裴凤桐在血泊中不知躺了多长时间,突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原来是阿姨把儿子送了过来。
擦干眼泪,打开房门,裴凤桐接过儿子,侧身让阿姨进来,“宿宿今天有没有乖”
儿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小奶牙,奶声奶气,“爸爸,宿宿很乖”
“对啊,宿宿一直都很听啊”阿姨走进玄关,陡然看见满室的血迹,吓得当场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裴凤桐平静地安慰他,“不要害怕,没有发生命案。”
“那血血血”
“我砍了他几刀,没死,”裴凤桐将儿子放在沙发上,转身扶起阿姨,将她推到门外,“不敢看就不要看了。”
得到了解释,阿姨还是觉得腿软,扶着门框小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一直温柔淡定的男人也有如此可怕的血腥一面,哆嗦着问,“你们又吵架了”
“哦,这次估计是彻底完了,”裴凤桐抱歉地说,“你知道我的薪水不多,以后可能就支付不起你的工资,所以”
“我懂我懂”阿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