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李先还是没有反应,只浑身越发僵冷,就像被抽空了灵魂,连躯壳也像秋花一样凋谢,袁风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用上了微微愤怒的口吻:“有什麽不能对我讲的?到底怎麽了?雨雨还等著你,明天她的生日,你……”
但是在他掰过男人的双肩,看见他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有悲恸掠过的脸,不由噤声。
於他深深的凝视下,李先终於有了一丝回应。那是一下轻轻的颤抖,渐渐抖得越来越凶,似乎有什麽倍受压抑的情绪要宣泄出,但最终潜回了不被人窥见的内心深处。
袁风的心狠狠紧了紧。他快被那份不安折磨得发狂。可是完全没有头绪,整个人被不好的预感所笼罩,深重的沈闷压得彼此喘不过气,房顶似要塌下来埋葬他们现有的欢乐和美满……
第二天,雨雨一个人过的生日。
爸爸坐在墙角没命地抽烟,爹爹把自己关在房里至今未露面。雨雨独自面对要几个人才能吃完的大蛋糕,撇著嘴,把蜡烛拔出来又插进去,插进去又拔出来,很孤单。
看著女儿沈默著,什麽都不问,只对著蛋糕发呆,袁风也很难受,但他实在没有心情为她点燃蜡烛给她唱生日歌祝她生日快乐。
世事无常,真是太无常了,面对这份无奈,渺小的人类也只能叹息再叹息罢了。袁风猛地吸了口烟,狠狠将还剩半截的菸踩在脚下,站起来再度推开了那道门。
把自己熬了几次都快熬焦了的粥端到那人床前,他茫然地静默了一会,终於出声:“起来吃饭。”
缩在被子里的孕夫没有如往常那般坐起来,而是蜷得更紧,仿佛感到一股身处北极般的寒冷。
袁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碗放在桌上,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向双眼从昨晚就一直瞪得大大的男人:“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他尤似喘息一般重重地说,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和憔悴,“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请理智一点。你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没好处,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行不行?”
但无论他怎麽开导,男人都不见半点转变,袁风咬了咬牙,重重握了握拳:“那你要怎麽样?未必你要……”说著越发颓丧,垂下头,他有气无力地喃喃:“你让我怎麽办?你想开点行不行?他对你很重要,那我们呢?”我们就只能为你担心?只能被你无视?
就快完结了…….有时太入戏写出来的东西别人看上去反而很矫情……有点怕这个……不过还好……就快换个口味了……最近菊王过得很逍遥……有琴弹,有文写,有活干……很快乐……
以痛之名孕夫番外35
袁风捂住额头,来回抚了抚。过了很久才抬起的脸,满是心疼。缓缓伸出手,盖住他不肯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用哀求的语气说:“睡一会吧,先,听见没?睡一觉就好了,别这麽折磨自己。你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为什麽不相信我?”
可是刚给他合上的眼皮立刻又翻开了,反复几次,袁风几乎快失去耐心,但更多是累积到要裂开自己胸口的痛心。说实话,当他确认华泽元逝世这个消息,他也很震惊,不是不知道这对李先的打击有多大,而且又在他即将分娩的节骨眼上,要说绝望他比男人更甚,就算跟大家息息相关的噩耗发生,他们总得要生活下去,难不成要连带毁了自己的身体毁了自己的家庭?李先你是这麽考量的?他很想这麽问。但是他知道,对方要的是理解,是安慰,不是冷酷无情的教训。
只是觉得灰心,很灰心。要知道,就算天崩地裂,也有他袁风为他撑著,可为什麽就是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不相信他们的手只要握在一起就能度过最艰苦的岁月?
他们的雨雨这麽乖,他们即将拥有第二个孩子。他们会相爱永远,他们会彼此扶持。可是为什麽?情愿被痛苦溺死也不肯探出头看看他为他打开的一线光明?
不知在床边守了多久,那个好几天不吃不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