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每块骨骼惊惧地发抖而产生的共鸣却如此清晰。
他挣扎了一下。就无法再挣扎。眼睁睁地承受著这个不知人还是鬼所施加给他的暴行。
“呜……”他的瞳孔放大了一圈又一圈,幻觉并没因疼痛而消失。
再度支离破碎,居然是这麽容易的事……
每隔十几个小时,他就会出现一次。
李先紧紧地缩在墙角,瞪著那片黑暗瞪到眼角抽筋。
他仍是如约而来。玩弄他,强暴他,用一切让他恶心的方式。
他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受够了求救无门无能为力甚至心如死灰的感觉。
好残忍……好残忍……
他几乎崩溃。
“不要……爸爸……不要……”好像又回到了阴暗而屈辱的童年。什麽都没有的童年。他一个人,以幼小的心灵,苦苦死撑。
那个世界是没有爱的。没有救赎。是一潭死水。他沈在水底。
一直就这麽以扭曲的姿势,痛苦的表情,沈在水底。
那里满是被泡得发白的枯骨和无尽的尸臭。毫无生气。
他又回去了那里。终是逃脱不了的。
不知是哪年哪月。鼻间满是自己呕吐物的酸味。
腿间是干涸的液体。可耻的,甚至无地自容。
不会有人向他伸出一只手。更别说渡给他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如今身处地狱?
哥哥呢,哥哥又在哪里?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毫无自我。
这种感觉……
比死还难受。
好饿,好渴,他只剩苟延残喘的本能了。拼命撕扯自己的肉,但还不够。
腹部一直在痛。痛了很久。手摸了摸,好像有食物,有水了。
不过有点难以下咽就是,但顾不著了。
他狼吞虎咽。然後被,对自己的失望和悲哀,淹没。
“他曾经被自己的父亲那个。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男人微微笑著说,“他还有个哥哥,那是他的生命支柱。”
“呵呵,”他笑得刺耳,“还是你输了。你只是一个替代品呢。”
“不过。”L经质地正色,“不管是真正的,还是替代的。都碎掉了。”
这个人的胡言乱语,袁风一直面无表情地听著。
“那个姓张的,已经送货上门了。你还想怎样呢?”
L摊开手,用探究的眼射向他。
“不怎麽样,就这样。”队长冷冷地说。
那人大喜:“哦?可以收工了。钱还是蛮好赚的。”
走出去时,袁风问了声:“你的名字,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