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有一阵沉默,过了许久,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位很年轻的少年,模样不过十五六岁,穿了一身灰色的棉袍。黎桦灼认识得他,他是那位月琼公子的侍从之一,好像叫洪喜。
“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月琼公子,我想见见他,劳烦您通报一声。”寒风中,黎桦炮的身子得厉害,安宝紧紧贴着他,脸上没有血色。
洪喜的眉皱了下,怎么会有人来见公子他窥视了对方一番,心想晚上王爷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这时候有人在他身后说“洪喜,是谁快让人家进来啊。站在外面多冷。”黎桦灼心下一跳,是那位月琼公子吗
洪喜不怎么甘愿地拉开门,回头道“公子,是湘苑的公子。”
一听确实是月琼公子,黎桦灼拉着安宝就走了进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安宝虽然不知道少爷要做什么,也跟着跪下了。
“呀”月琼公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单手扶黎桦灼,“你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月琼公子,我求您”黎桦灼抓住他的手,“我求您收下安宝”
洪喜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关上门,过来把安宝扶了起来“你们快起来,有什么话进屋里说”公子可不能受冻。
月琼也急急道“快起来进屋说这是怎么了洪泰”
洪泰跑了过来,和洪喜两人把不愿起来的黎桦灼架了起来,月琼急忙招呼他们进屋。
一时屋,被冻坏的安宝打了个不住发抖,仍是紧紧握着少爷的手,黎桦炮挣开洪喜洪泰,拉着安宝又跪了下来,就要磕头。月琼马上拦住他,吓得不轻“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别跪着先起来”
黎桦灼摇摇头,搂住安宝哑声道“月琼公子,我叫黎桦灼,十日前被我爹送进王府里服侍王爷。可我做不到我”忍下眼泪,他拉着安宝重重地给月琼磕了一个头,“月琼公子,我这条命没了无所谓,但我放心不下安宝,我想请月琼公子在我死了之后收留安宝。”
“少,少爷”安宝当即就哭了,抱着少爷猛摇头,“不,不,安,安宝,不,不离,离开,少爷”
黎桦灼又磕了一个头“我本来是想带着安宝一起走,可他,可他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安宝什么都会做,只要月琼公子赏他一口饭吃便成。”
月琼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弯身左手把安宝扶了起来,洪喜洪泰接着把黎桦灼架了起来。他擦擦安宝的眼泪,蹙眉道“不要哭。你们这样可真是吓坏我了。xz来,先坐下,坐下慢慢说,洪喜,给黎桦灼公子和安宝倒杯热茶。”洪喜马上出去倒茶,洪泰把黎桦灼按坐在椅子上。
月琼待两人坐下后问“你不愿做男君是吧”
黎桦灼苦笑地说“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就行的,我爹和我的那些兄长们还盼着我能计王爷欢心,给他们带些好处。”
月琼皱了眉,无法接受这样的父兄。
黎桦灼惨淡的笑笑“被送进府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了,只是安宝”
“少,少爷安,安宝,不,离,离开”安宝哭得伤心,黎桦灼把他搂到怀里哑声道“我和安宝从小相依为命,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他在我身边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这个做少爷的也只会拖累他。这回我说什么都要安置好他,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少,少爷”安宝紧紧抱住少爷一直摇头,他要和少爷在一起。
“别哭别哭。”月琼很是心疼这两人,这时洪喜拿来了热茶,他马上说“来,先喝口热茶暖暖,呃你不是还没有被,嗯,他召寝吗先不要着急,我们想想办法。”黎桦灼摇头,没有办法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王爷现在没有召他侍寝,但总会召他侍寝。他有喜欢的人了,他就是死也不做王爷的男君。
月琼的大眼闪过为难,他挣扎了一会,道“不到最后头头千万不要放弃,我在,嗯,他那说不上知,不过我可以帮你和严管家说说。呃,他也该不会勉强人才是。”月琼从来喊不出王爷二字,可当着别人的面他又不好喊将军,只能用呃嗯来糊弄。
极度不安中的黎桦灼没听出月琼话中对王爷的回避,绝望地说“我被送进来必须要得到王爷的欢心,如果被王爷送出府,黎家的人不会放过我和安宝,我横竖都是个死。月琼公子,我就是想求您在我死了之后收留安宝。”
安宝一听这话,又哭了。
月琼沉声道“不要说死不死的,不会有事的,我这边你不必担心,反正最差也不就是这样了,你和安宝安心地回去,你的事我会想办法,不要怕,你不愿意,呃,他就不能勉强你。”
“月琼公子,谢谢您。”黎桦灼起身行了一个大礼,眼圈泛红地说“若不是没有办法了,我也会来劳烦您,您在王爷身边的日子最长,我想着王爷总是顾了些情面才会让您一直留在府里,所以我才冒昧地想把安宝托付给您。您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惹了王爷不快,蠚那样的话我宁愿带着安宝一起走。”
月琼,走到黎桦灼面前对他微微一笑“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你看,你都把安宝吓坏了。”
黎桦灼心里一暖,他这才发现这位模样普通的月琼公子有一双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