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华斩钉截铁地说:“把林月白交给我。”
裴扬风无法,只好说:“如果还有其他的方法能救你的命,我就把月白交给你处置。”
叶栖华想起了常水天暧昧不明的态度,心中浮现出一缕飘渺的希望。
常水天怂恿林月白给他下毒,一定不是为了让他现在就死。
所以,很有可能,常水天那里有救他的方法。
常水天一定有救他的方法!
想到这里,叶栖华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说:“送我去南统军营,现在。”
三个时辰已到,余一命掀开碗盖,惋惜地看了林月白一眼:“血浆不合,林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林月白深吸一口气,说:“就算换血成功,我也活不了多久。”
余一命说:“活着总比死了好。陛下也活不久了,他身体被糟蹋的太厉害,说不定哪天被风一吹,就断气了。”
林月白轻声说:“我记得他小时候身子就不好,总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喝药。”
余一命说:“那算什么不好。他是被碧海青天毒了半年才遇到我,那时候人都快要废了。老头我为了治他急得秃了头,你倒好,又给他来这么一碗毒茶。让我白花那么多功夫,老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越说越愤愤不平,余一命有个臭毛病,他治好的人只有阎王爷能收。要是被别人弄死了,他就非要给那人找点不痛快才能舒坦。
南统军营里流水潺潺,叶栖华摸索着棋子,似笑非笑地说:“常大统领是故意为难我朕个瞎子吗?”
常水天说:“朋友送了一架小水车,孩子喜欢就摆在水边了。来人,把那吵人的玩意儿搬走。”
叶栖华说:“朕倒是不曾听说常大统领还有个儿子。”
“多年前故友逝世,微臣就收养了他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常水天落子,玩笑道,“这些年被这小玩意儿闹的,我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叶栖华说:“朕尚有几位待字闺中的皇妹,都是才貌双全温柔贤惠,常大统领若有意……”
“诶,”常水天语调玩笑般拐了个弯,手掌轻轻覆在叶栖华执棋的手背上,“交易才刚刚开始,陛下就想把微臣绑在您皇亲国戚这条大船上吗?”
叶栖华说:“常大统领说笑了。大统领忠心为国,朕是真心想把皇妹的终身托付给可托之人。”
常水天缓缓凑近,他知道叶栖华看不见,故意呵出热气喷在叶栖华鼻尖上:“微臣着实想做一回皇亲国戚,但只怕陛下不允。”
叶栖华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平静饮茶:“若是大统领觉得不妥,那就不必说出来了。”
常水天惋惜地坐直了身子:“可陛下若不答应微臣,微臣恐怕就不能让陛下带走小皇子了。”
叶栖华慢慢放下茶杯,说:“大统领想要的东西,朕不能给。”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常水天的企图。一宵雌伏,换得常水天交出命脉,不算吃亏。可叶栖华不能开这个口子,他不知道常水天笑吟吟的情之下是多大的野心。他担心自己一旦任由常水天予求予给,只会让常水天更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野心吞噬天下江山。
常水天失望地叹了口气。
叶栖华微笑:“再说,朕也不信常大统领会为了这么一件唾手可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