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栖华有圣旨给自己,谢春行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狂笑着一刀斩断了敌手的长剑,一脚把对方踹下擂台。
做完这些事,谢春行风度翩翩地整好衣摆,收刀回鞘,跪地:“谢春行接旨。”
太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裴扬风一眼,这才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春行武艺出众,忠肝义胆,封三品御前带刀护卫,随侍君侧,钦此。”
谢春行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他的颢儿,嘿嘿嘿,他的颢儿要他随侍君侧了。
谢大侠心里化成了暖融融的一片水,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宫里,请他心心念念的人吃一兜桂花糖。
他的颢儿最喜欢吃桂花糖了。
那一日武试结束后,徐仲豫特别机灵地好几天没有去找裴扬风。
因为他知道宣王殿下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傻子才凑上去当出气包。
其实宣王殿下的心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是……只是有一点点不高兴。
御书房里多了一个体型庞大的碍眼家伙,头发总是乱糟糟地束成一坨,不远不近地守在叶栖华身边,不刻意亲近,也不许裴扬风亲近。
叶栖华专注地看着江南水利图纸,说:“国舅还有什么事吗?”
裴扬风说:“确实有一件大事。”
谢春行绷紧经警惕地看着裴扬风。
叶栖华眼皮都不抬:“国舅请讲。”
裴扬风慢条斯理地说:“再过半月,就是裴氏一脉祭祖的大日子,微臣打算去潺塬城一趟,不知陛下可愿前去拜祭先祖?”
裴姓源于江南一带,凤宁太后还在的时候,每年春夏交接之日都会带弟弟和小皇子回故乡宗祠。
后来凤宁太后驾崩,叶栖华又与裴扬风因为林月白的事情翻脸,有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如今裴扬风提起此事,不知是想借此机会重修旧好,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叶栖华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说:“朕该去祭拜一番了。”
好不容易把裴扬风轰走,谢春行有些担忧:“陛下,你跟着裴扬风去潺塬,会不会中了他的算计?”
叶栖华笑道:“大哥,私底下不必这样叫朕,直呼名字就好。”
谢春行大大咧咧惯了,本来就不太在意称呼。既然叶栖华说可以直呼名字,他也就毫不犹豫地改了口:“栖华,大哥怕他把你骗到那里再欺负你。”谢春行虽然性情豪爽散漫,却也看得清楚京中局势。
如今朝中几位老臣还在,御史台也天天盯着皇宫不眨眼,裴扬风为了自己的名声还会稍微克制一下言行。如果去了潺塬城,那栖华岂不是成了任由裴扬风揉捏的一块嫩肉?
叶栖华闻言,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大哥,裴扬风若想对朕做什么,你以为他是会在意名声的人吗?”裴扬风军权在握,根本不在乎朝野之间如何评价他。说书人说他是鸠占鹊巢的奸佞,他笑着听故事。杨君素聚众写“议翡”之诗,他笑吟吟地买了本诗集回来看。
饮龙阁里的老臣跪在崇德门外求见皇上,裴扬风照样把他扔进战俘营里任人亵玩。
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裴扬风不在乎,叶栖华无法倚仗。
裴扬风其实并没有想做什么,他只是找到了一条线索,打算亲自去江南寻找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