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的脸上也掩藏不住笑意,侍女一点都不害怕,打趣道:“殿下,您说话肉麻死了。”
叶栖华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宣王殿下,自重。”
裴扬风知道叶栖华性子傲脸皮薄,于是不再当着宫人们的面开玩笑,专心致志地和叶栖华聊起了政事。
散朝之后,裴扬风对叶栖华说要去查徐仲豫的事。
叶栖华恨裴扬风隐瞒欺骗,可裴扬风真的事无巨细向他如实禀报了,他又觉得不知所措。
两人刚刚亲密无间地缠绵了一夜,可心与心之间却仍有隔阂,让叶栖华一时无法适应这么近的距离。
那些事,叶栖华忘不了。
可裴扬风不想提。
宣王府里,近侍告诉了裴扬风新消息。
徐仲豫与兀烈国的通信中说,要在天堑山把一个人还给兀烈王。
裴扬风看向桌上地图。
从长秦关回京的官道,离天堑山只有四十里。
裴扬风脸色铁青,重重一拳锤裂了桌案:“徐、仲、豫!”
他早该想到的。月白若活着回京,就是他和叶栖华之间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隐患。
如今北方战事未歇,南统军营又蠢蠢欲动。徐仲豫为了保护他和叶栖华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铲除潜在的障碍与威胁。
包括,除掉林月白。
裴扬风怒不可遏:“立刻就近调派军力到天堑山口,捉拿徐仲豫!”
天堑山旁的官道上,徐仲豫还在等林月白的答案。
隐居山林,还是被兀烈王带回草原中。
林月白说:“我会回到公子身边的。”被拓跋琛囚禁在北荒那么多年,只有回到公子身边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活到现在。如今京城近在咫尺,他宁肯死都不会放弃。
徐仲豫面带愧色:“林公子,是在下对不住你。”
远方的天堑山上,窜出一点星火,在万里晴空中留下一道白烟。那是徐仲豫与兀烈王约好的信号。
徐仲豫说:“接你的人到了,我们走吧。”
此刻,蟠州军营接到急令,要立刻去天堑山旁的官道上,捉拿犯人徐仲豫。
御书房里的熏香静静燃着,叶栖华披衣伏案看奏折。
侍女掀开珠帘,轻声笑说:“殿下来了。”
叶栖华抬眸扫了一眼,继续批折子。
裴扬风已经十分了解叶栖华批奏折的脾气。整齐摞在桌角的那一叠是批过的,仍在桌边的是否了的。地上乱七八糟那一堆,是他不想通过又懒得找理由的。
裴扬风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本,打开看:“整改寰河渡口,把各方码头势力统一收拢进水利司。这个提议,看来陛下不喜欢。”
叶栖华冷笑一声:“南统军营麾下商会在江南水运上斗不过剑圣山庄,居然想让朕帮他们出头。”
裴扬风说:“不怪,南统军营一直打着清君侧护国脉的旗号,会来亲近陛下是理所当然的。”
叶栖华说:“江南的水运码头是江湖中人掌控,如今顾云深已经失踪多日,南统军营居然还抢不到一席之地。如此一帮废物,朕就算想除奸臣,也不会用他们当帮手。”
奸臣裴扬风聊着聊着又平白挨一顿骂。他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好坐在叶栖华身边,暗中用手指轻</br>